平时几乎没有交流的女下属突然撒娇,莱欧斯利认为有两种可能。
要么她别有所图,要么她生病了。
虽然手心接触到的体温正常,但他还是更倾向于后者,抽回手对枫华说:“你休息一下,我去让人请医生。”
“为什么要请医生,您生病了吗?”枫华望着他,眼睛像一汪清泉,楚楚可怜。
“我没有生病,是你生病了。”
“我也没有生病,我只是想让您陪我一会儿,我知道您很忙,只是一小会儿。”
“好……好吧。”莱欧斯利一时心软,放弃和一个病得糊涂的人讲道理,顺着她说,“我陪你,你先睡一会儿吧。”
等她睡着了再去叫医生。
“好,那您别离开哦。”枫华听话的俯身到小木桌上,手臂圈住自己的头就要睡觉。
这样要怎么睡?明明有床的。
莱欧斯利叹气,弯腰抱起她往床边走,将将要把她放到床上时被她圈住脖子一拉,整个人和她一起滚到床上。
淡雅的山茶花香味涌入鼻子,意识恍惚一瞬,他撑着床往起坐。
一起看映影尚在社交范围之类,滚在一张床上就太过火了。
胸口传来几分凉意,莱欧斯利清醒几分,低头一看。
枫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扯住他只用系带固定的浴袍,还好没有很用力,不然他现在已经□□了。
他手抚上她手背想拿开她的手,又听见她问:“您要结婚了吗?”
莱欧斯利皱眉说:“我居然比你晚得知这个消息?”
枫华并没求证真假,抓住他搭在肩膀上的蓝色毛巾委屈巴巴的,“我知道我配不上,可是,可是我,还是……听见你要和别人结婚还是很难受。我也知道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我,还是很喜欢你。”
莱欧斯利不明就里,她到底从哪里听的谣言,他目前完全没有结婚的计划。也弄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平时一点看不出来。没有天鹅更没有癞蛤蟆,她用不着妄自菲薄。
她很好。
去年团建上一支稻妻舞,像轻小说中的稻妻美人跃出纸张,不知道俘获了多少先生的心。
初见时的婴儿肥已经完全褪去,薄薄的一张小脸,总是笼罩着忧愁的眉眼带着些惹人怜爱。笑起来又是另一幅状态,像开在朝阳中的花,明媚又耀眼。
大概卑微的话说得她心中难过,眼角溢出几滴泪水,摆在橱窗上的瓷娃娃快要碎掉了。
莱欧斯利俯身用拇指温柔的擦掉她眼角的泪珠,还是怀疑她是发烧了。用额头贴上她额头,想要感受她的体温。
他擅自越过同事之间该有的距离,身边的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是微微仰头,唇瓣贴上他的嘴角。
一些小姑娘特有的香甜气息溜进他唇缝中,让他想探索更多。刚好面前的人半张着嘴,没有任何防备任他探入。
浴袍与柔软的被子摩擦,不牢靠的蝴蝶结散开。老板和女下属消失在房间中,只剩映影世界中疯狂缠绵的男女主。
楼下,椿花树在雨中摇曳,洁白的花朵落满街道,再无人去怜惜。
风吹走厚厚的云层,窗外持续一夜的雨停了,天也亮了。
枫华醒来,腰间不舒服的酸涩感让她翻了个身。
昨天的梦未免太真实了。
她居然梦见了神里绫人,还和他做了些少儿不宜的事。
分开太久,他最近连梦中都很少出现,她表现的比较热情缠着他不放,大战不止三百回合。
大概做梦都很消耗精力吧。
梦中的“神里绫人”大概花了很多时间在武艺上,身强体健,胸口是明显流畅的肌肉线条,很有劲。
她闭眼回味着美梦,耳边传来的平稳呼吸声让她瞬间从梦中清醒,瞪大眼睛。
什么情况,床的另一边好像真的有个人。
她缓缓翻身过去,捕捉到一抹和神里绫人发色一模一样的蓝色迅速闭眼。
比做梦还要荒诞,他怎么可能来枫丹。
心不受控制的怦怦跳,她屏住呼吸再次缓缓睁眼。
不是根根分明是柔软发丝,是棉絮被织在一起的块状物。
是毛巾,只是是毛巾而已。
但毛巾后面确实有人,她伸手轻轻把毛巾拉开一条缝,露后面人的庐山真面目。黑发中混杂着的烟灰色发丝,以及顺着眼睛弧度的疤。
不是神里绫人,是莱欧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