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情况就可能一泻千里,完全无法再重回掌控。
见夏平神色变了,邵岁颐却心中一沉。她已经知道这是计,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梁有仪给自己设的圈套,而自己被急于完成任务的需求蒙蔽,就那么掉了进去。攻略值一百的攻略对象都叛变了,那么其他人是否也一样?
随即,夏平便意识到了自己露出破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别让奸细跑了,给我搜!”
邵岁颐迅速举剑挡在身前,高声:“听着,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命,全看你自己!”
在一片杂乱和短兵相接的锵然中,她的话语仿佛从穹顶上沉沉压下,让所有人的动作都没法那么狠厉,夹杂了一丝犹豫。侍卫趁机逼退了禁军,双方重新回到僵持。
夏平似乎是被激怒了,瞪着她,却又没催促将士:“长公主!”
邵岁颐知道此刻正是紧要关头,身形站得笔直,斜睨扫过所有人,发出一声冷哼,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你以为你的任务很简单,只需要闹得越大越好,之后自有宫里的人接应。但你错了,如果你执意要进入公主府,明天一早,我会安然无恙一切如常,而你,会死。”
见邵岁颐如此笃定,夏平怒极反笑:“既然无碍,让卑职进去又如何?卑职尽职尽责,就算殿下恼了我这个人,回头想要我的命又有何妨?卑职报国而死,死而无憾!”
邵岁颐不理会她的嘴硬,自顾自地缓缓分析来:“你们的目光在羽林军身上,对不对?因为一些突发原因,又或许是是母皇经历这么多弹劾,依旧让我主管祭祀,让你主子感到了急迫。
“总之,如果天子……暂时无法理事,那么所有人的安危都握在羽林军手上。她们只尽忠母皇,这种情况下,只会强制所有人原地待命,等候母皇给出指示。
“为了让你的主子赢得她们的支持,你们就要给我一点罪名,哪怕是完全虚构的罪名也无所谓,但一定要让人无法忽视。这手段太稚嫩了,如果你们的目的是把我当场杀死,倒会比原计划好一些。或是不要那么心急,等拿到足够称霸的兵权之后,再下手。”
“……殿下又怎么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计划呢?”夏平握紧了手中的剑。
二人只相距不到十步。似乎只要一想,一个人的刀锋就会刺进另一个的胸膛。护卫一惊,上前一步,遮住了邵岁颐。
可夏平听到对方的声音异常平稳:“都是一样的。不管是从公主府上搜出什么,好给我扣上通敌叛国的帽子,还是在这里杀死我,都是一样的,你们成不了。”
“什么?”
“因为有一样东西,你们没有,但我有,”邵岁颐在剑影中间说,“难不成校尉以为我已经知晓了这所有事,却毫无计划吗?”
对方的脸色在她冷静笃定的逼视中终于变得犹疑不定。
“什……什么东西?你说的是什么?!”
与她相比,邵岁颐格外镇定:“要回头了,夏校尉。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两个人结伴上山,遇到了熊,两人回头就跑。其中一人气喘吁吁,几乎力竭,朝同伴喊:‘我们为什么要跑?我们跑不过熊的!’她的同伴回答:‘我只需要跑得过你就够了!’”
她讲得不慌不忙。直到街角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邵岁颐脸上微笑越来越明显。
众人的脸上只有死寂。马上一小卒翻身跳下,喊道:“报!”
夏平狠狠一跺脚,狠厉的目光看向那人,随即侧过身去。
小卒快步上前,附耳说了些什么。夏平瞳孔中的火光不断颤抖,僵硬地移回邵岁颐身上。
成了。邵岁颐弹了弹手中的剑,发出轻微的嗡声,随即利索地插进剑鞘。
“有的人啊,总以为别人没有任何准备,都被她算计在鼓掌之中……可江面上若是不止一艘大船,这风浪还要起来的话,情况就复杂多了,说不准是哪艘会被哪艘碰碎,又或许,覆灭的只是一艘小渔船罢了。”
“……是西北军……她们怎么可能回京?陛下不会放过的……”夏平后退几步,已经气息不稳,喘着气。
禁军军士不瞎,见敌人如此气定神闲,而头领却方寸大乱,早就踟蹰起来,心生退意。
“夏校尉说什么?我可不知道。秋高气爽,月明星稀,和夏校尉谈天说地,可真愉快。其实,今晚的话都是闲谈,对吧?校尉夜巡路过我这里,歇了歇脚,才能跑得快一些。”她意味深长。
侧门关上了,门房甚至还能领会邵岁颐的示意,颤颤巍巍地出门送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