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温酒的一声国骂,老箭也发出一声令人眼角猛烈抽搐的呻吟:“啊(声调)~~~”。温酒汗毛倒竖,急忙将自己手抽回,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失望:“治好了这么重的伤,为啥对我的命力没有一点提升……”
“因为你已经今非昔比了呀,同样的命力消耗量,已经无法触及你命力容量的极限啦。”唐悦兮想到当年温酒为了提升命力,让自己和云舟帮他“卡霸葛”的呆萌逻辑,紧张的情绪稍有缓和:“你怎么还这么呆。”她看着温酒略有失望的模样,又觉好笑又觉欣慰。在唐悦兮心中,从最开始在陨石上耗尽命力给自己治伤,暂失自愈能力,还靠自己和小肥鸟摇曦相救。到现在治愈老箭的数十年重伤,几以不费吹灰之力。温酒的进步实则可以用日进千里形容。
老箭这半生不愈的顽疾,竟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怪小子手中康复。他本有一些心理预期,此时仍控制不住狂喜,心想:“唐家女娃念念不忘的小鬼头,果然有些不凡。”老箭其实观察温酒多时,只是现在才算正式打过交道,他向温、唐、云三人抱拳道:“解今日危局还需三位小友鼎力相助,我师弟不栋危矣,则冠曜楼和楼中百姓危矣,火烧云万千民生危矣!”
云舟眉头一挑:“义不容辞。”
温酒眼冒凶光:“必须打死!”
唐悦兮巧笑嫣然:“是邬府先找我们结的梁子。”她和云舟都知道,温酒始终不能释怀地将辛棣
让云舟成了独臂残疾,是以想到地玄这二人,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都不禁一个拉了拉温酒的手,一个拍了拍温酒的肩膀。
老箭垂着头,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三位大义,冠曜楼铭诸肺腑!”温酒和云舟闻言都有些热血沸腾,只有唐悦兮心想:邬府的阴谋实已算无遗策,想要给这已成定局的情势翻一翻,谈何容易?自己一行三人可能是邬府唯一没有算到的变数,可是修为差距的鸿沟要怎么逾越呢。
冠曜楼之宏伟属实震古烁今,小行云向楼顶盘旋攀升,速度已然极快,仍是等到老箭说完鲁不栋的故事才堪抵楼顶。
温酒本以为大名鼎鼎的冠曜楼九十九层一定出乎自己想象,满怀期待一脚踏入,却发现这禁止任何人入内的九十九层,素墙旧灶,糙椅破桌,平凡得还不如普通民居。老箭嘬一口烟:“师弟与老夫平日蜗居此层,陋室如洗,见笑了。”
老箭看三人神色,知晓都猜到不会这么简单,接着道:“我不动师弟平日在‘下九层’行功治疗寒天赤隐龙,而我们的起居室正是通往‘下九层’的唯一入口。此处”
唐悦兮替温酒解释道:“下九层应当就是冠曜楼一层再往下九层,是不为世人所知的地下室。”老箭点头示意唐悦兮没说错。温酒奇道:“这么复杂的藏匿路线,邬府的人咋能知道。”唐悦兮略一思索:“也不奇怪,玄将的命力神通广大,仅凭千镜大阵,鲁不栋和寒天赤隐龙的藏身处便瞒他不住。”老箭的眼角全是懊悔:“是老夫疏忽。”云舟提醒道:“速去往下九层,迟疑不得。”老箭手一挥:“随老夫来。”
一行人明明可以径自而去,老箭却骑着小行云,领三人左拐右绕,大费周章地来到了楼层东南处。这儿有一扇凭空悬立的木框纸窗,古怪而惹眼,老箭一指木窗道:“踏准我‘掣仙塔’的阵法,才能见到此窗。此窗直通下九层,坐稳此云,可莫摔了。”
只见老箭老手一摆,纸窗毫无反应,四人乘着小行云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老箭呆了一会,大骂道:“操邬府这帮孙子奶奶个熊!”唐悦兮本有疑虑,听到老箭的骂声这才想明白,掣仙塔的迷阵肯定是被地玄二将用高深的修为直接破坏掉了,否则他们又如何进入密道去寻找鲁不栋?
唐悦兮不禁哭笑不得,敢情老箭带着他们左拐右绕,一顿功夫全白瞎,还耽搁不少时间。
老箭骂骂咧咧推开窗,一个失去隐秘性的密道出现在众人面前。四人随即乘云入窗,密道不太明亮,众人像是跃入了一口深井,气息冰冷而陌生。
还有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袭来,温酒下意识去抓紧小行云,却发现扑了个空。为掩盖紧张,温酒装作怀念道:“上次这么刺激的下坠,还是他妈从云之牢掉下来的时候。”说完想看看有没有人发现自己紧张,一眼就看见老箭脸上的紧张和惊恐比自己犹有胜之,心一宽正要出言嘲笑,只听老箭大骂道:“他妈的邬府小人提前做了禁制!让唯一能进来的小行云融化了!”
温酒一呆:“啥意思?”
老箭怒骂:“我们从九十九层摔进下九层,都要摔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