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都不能让她满意。
他们知道我有路盲症之后,为了减少麻烦,就让我待在家里哪都不能去。
我乖乖听话,所有不用出门的活儿,我一样又一样的做好,她依旧当着我的面夸赞你们。随便拎出来一个谁,都比我好十倍百倍。”
金细细抓起她的一只手,想要说个笑话让她别那么难过。
“陈婶的嘴就是那样,你看你的手就是比我们白嫩。”
陈巧织吧嗒落下两滴泪珠子,金细细有点慌。
絮儿微微摇头,还不如让她把不痛快倒个干净。
“全村都说我这双手巧,可是她都没夸过我。
搬来关屯,我怕成为累赘,一路上连睡觉都不敢睡死。
后来到了地方,又怕因为我让我爹娘遭人笑话,起早贪黑用那个木杵子舂米砸面,手上扎了刺,都没人帮我挑出去。
怕人家嫌弃我是个姑娘力气小,耿秋大哥劈柴,我也劈柴……
她都没问过我累不累,疼不疼。”
几个小姑娘抱在一起哭,灶房就如被隔开的宣泄之地。去靠近她,了解她,永远无法成为她。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在想办法顺利度过寒冬,巧织只是受委屈的其中一个。
絮儿更加坚定心中所想,巧织说她看不懂路,那就想办法让她认得。
陈巧织长长舒了口郁气,她本就是个能自我开解的小女子,哭过一场,心情舒畅许多。
“你们别笑话我,就是控制不住了。刚才可不是诉苦,也不是邀功。
大家都很累,絮儿,以后我依旧会好好做饭。
看灶火扭动我高兴,闻野菜喷香我高兴,骨汤翻花、石磨碾动,那时候我是自在的。”
另外三个能听出她发自内心的欢喜,巧织首先是自己喜欢,然后才在当下最适合留在灶房而已。
絮儿打了水来,让她把脸洗干净。
“巧织,等三月野菜遍地,我们带你出去。
不过今晚,你还是要哄你娘,陈婶是个直性子,软心肠。
把你留在家里,还不是怕你丢了找不回来?咱们做佃户的时候就一年忙到头停不下来,如今万事开头,只会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