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家里缺的物件太多,从现在起到七月,说不上空闲,但没有那么赶农时。
村口到溪边的路有不到二里,浅沟里每隔四尺埋下一根细桩子,靠近桩子两侧种了冬瓜、胡瓜、葫芦、瓠瓜等爬藤菜。
另一侧的深沟要费力许多,絮儿想把溪水引到菜地,这样能方便浇灌。
弯腰种菜的絮儿突然就想明白孟长义写的那句话。
暖阳照在身上无端让人起鸡皮疙瘩,她当初说什么斗山匪抢薛寻的,难道孟长义当真了?!
孤身饱受搓磨多年,她本就不是好脾性。那时话赶话,脑子里跳出来的,她随口说了而已。
可孟长义不是如此啊,小小军头难道如此幼稚冲动?
想明白孟长义等人去向后,絮儿开始寝食难安了。
她怎么把好好的戍边儿郎,带向一条阴沟黑路了呀?何况五选一不行吗?偏偏他说兵分五路!让人去追都找不齐人头那种。
离村的人里,只有莫苍和邓宝的路最危险。
二人按照之前标记的路线,一直翻山去往关外。
游牧为生的外族并不全是好战蛮人,也有平凡百姓过着养牛牧羊的普通日子。
莫苍此行,是要换两头耕牛回来。外族只认盐铁、金玉和粮食。那块金饼孟长义另有他用,所以莫苍和邓宝是偷偷拿了巧织存下的东西。
半路过夜时,邓宝问莫苍:
“咱们这样真不算偷吗?那个陈巧织该不会哭闹吧?”
莫苍掀眼皮看他一眼,说了句没种怂蛋。
“军头说了,这是正经事,她攒这些也是给全村人吃的,我从大家牙缝里挤出来一点,换回来的可是牛啊?
她凭什么哭?”
此时发现灶房里遭贼的巧织,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外出种地砍柴她都不成,竟然连个灶房也看不住,要命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