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义:“啧!说你莽非不承认。老唐也是,平日的精明哪去了?
老子在盘龙寨吃个哑巴亏,越想越窝囊。
这松县的官既然不想让百姓好过,哼哼~我也得给他添添彩。
你们说蒋卫民养的恶犬对上他捧出来的提线木偶,会不会有趣极了?
别忘了,兄弟们还得回去种地呢。”
众人恍然大悟,军头说的对。
只是孟长义终究心里无奈,他救不下那些还在受苦的人。
他既不是地方官,又无万千家财可散,就连现有的这些人,还得勒紧裤腰带吃叶子树根过日子。
这些不甚光明的手段,虽然解不了那些人的困苦,但愿能给他们争得一段安宁日子吧。
唐越冬边走边哼哼小调,眼珠子乱转就没停过。军头若是坏起来,还有他老唐什么事?
“让他们窝里斗甚好,剩下的交给我去办。
军头回村只管与絮儿合计怎么多种点粮食出来。”
曹三德对絮儿越来越好奇,路上与孟长义说起这个姑娘来。
“军头,你说她当时如果不带人跟你进山,会不会让薛寻给卖了?”
孟长义犹豫都没一下,直言道:
“不可能的!那小丫头还好是本事有限,不然能把薛寻耍弄死。”
刘奔吞了下口水弱了语气道:
“这话太过了吧?不过是个胆量不小的孩子罢了。”
王志扒着他的臂膀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军头这次出山,肯定少不了那姑娘怂恿。
你只看她整日笑眯眯见谁都客气,可见她怕过人怕过事?村里谁又正经惹恼她给自己招祸?”
孟长义眼中带了警告,与王志道:
“王志,让你的舌头歇会儿,不利于养伤。”
眼见军头与老唐小声商议什么事,王志靠着刘奔悄声道:
“瞧见没?拿捏……”
曹三德靠在王志身上,三人形成个大饼夹肉丁的样子。
“铁蛋儿,我记着你当初扬言要找絮儿姑娘算账的,怎么如今还夸她呢?”
王志动弹不得,皱着脸道:
“曹三德你个孙子,别挤我,骨头要错位了!”
汉子朗声大笑,问他:
“你都挂人家刘奔身上走三里地了,我碰你一下喊个蛋儿!”
一群汉子不知怎么就挂成一串,在山路上摇摇晃晃,乱脚带起阵阵尘烟。
孟长义叮嘱唐越冬,薛寻和盘龙寨都不是异族敌人,下手时一定注意轻重,不到万不得已别伤及性命。
薛寻的宅子里关着三个农女,个个被折磨得神色涣散。
他是畜牲不假,可孟长义也只让人断了他手脚,偷偷放掉三个姑娘而已。
不过这次太匆忙,孟长义与唐越冬道:
“回村之后稍作准备,这次只让薛寻伤筋动骨太便宜了,下次让他顺便破财。”
唐越冬又如狐狸般笑道:
“放心吧,我岂能让他好过?
军头,我有一法,但……附耳过来。”
曹三德心下纳闷,捅着王志的胳肢窝问:
“瞧瞧前头,还说军头被絮儿拿捏,我看他们俩才是没羞没臊。”
王志夹在中间跺脚着急。
“你个糙汉不懂,女人的手都没碰过,能有我懂?”
刘奔揭他伤疤:
“你倒是只碰了女子的手,又比我们强出多少?数年过去,邻家阿妹早嫁作他人妇。”
王志气得小胡子乱颤,仍强撑道:
“你们就是嫉妒我,放开放开!”
两个壮汉虽笑他,但内心也为自己兄弟难受,这许多年啊,他还是放不下。
关屯山上多了一座孤坟,他们还一无所知。
村子里的人回归正常,却都记下了那个小女子的承诺,她说荒田百亩,秋收之后,便是冯安的启程之时。
百亩而已,只要絮儿守诺,他们愿意再多拼一把力,再少吃一口粮。
谷子出苗参差不齐,豆子也很细弱,老丁除了吃饭睡觉,心里眼里都是这几亩庄稼。
絮儿算过,按照他们的办法开荒太慢。绕着荒地来来回回地走,脑子里有那么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就是找不到头绪。
顾云喝个水的功夫,连连与林三娘抱怨絮儿不懂事。
“你说絮儿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