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惦记金细细的伤,当时被另外两个碍眼的拦着,他都没能看清楚。
“我心悦金细细,想为她壮胆,想护她平安,想娶她为妻。”
“细细自己呢?她愿意吗?”
钱有不屑于撒谎,仰头道:
“她会亲口答应的,只是太突然,她还不习惯。”
絮儿扶额:
“不是,钱大哥,你哪里来的自信呢?”
钱有半张开双臂,在絮儿面前走来走去,一脸的“吾觉甚好”介绍自身。
“我怎么了?身强体壮,五官周正,一身本领上可报国,下可养家。虽说现在无甚家业,我想要养活她,靠一双手总能换她温饱度日。”
絮儿双臂环抱,轻蔑道:
“就这?耍嘴皮子谁不会啊?
钱大哥,不是我瞧不起你啊,等你有能力让人家姑娘衣食无忧安稳生活,再去扰人家的芳心才是。
不瞧瞧现在什么日子!吃没得吃,穿没得穿,还一群光棍汉子挤在木棚子里睡觉。整日臭气熏天想什么情呀爱呀?!”
曹三德兴致勃勃拉着人去偷听,还以为有什么新鲜事呢。
钱有那小子对人家小姑娘心心念念不是一天两天了,村里好多人都能看出这点子猫腻。
有家室的自然不做他想,剩下的那些壮小伙子都在等一个出头鸟。
毕竟军头有言在先,他们即便是脱了军装,也还是会有点惧怕孟长义。
钱有说要求娶时面不改色,刘奔看得牙酸:
“狗东西,脸皮可真厚。”
待看见絮儿发怒,他又在那断言:
“我就说成不了!人家絮儿说的对,不想着怎么吃饱肚子,不配惦记那事。”
曹三德两手叠放在刘奔嘴上,咬着咬道:
“你给老子歇会儿,放一串臭屁影响老子看热闹。”
钱有脸色总算有点变化,甚至抬胳膊闻了闻,前三年加起来,都没这半年洗澡次数多,还臭?
老白嘿嘿偷笑,絮儿这张嘴啊,让她占理,谁都讨不到好处。
钱有想过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料到絮儿从这个刁钻方向来劝退他。
“我与你说不通,一个黄毛丫头你能懂么?要么现在去找石老爷子。
平日安排个吃喝干活也就罢了,我偏不信这种事你也能做主。”
絮儿背着手,绕他左三圈右三圈,嗤笑一声继续道:
“搬爷爷出来吓唬我?”
钱有梗着脖子摇头:
“怎么能叫吓唬呢?我找个讲理的人说道说道。”
絮儿扯了扯袖子,伸手指向自己鼻尖对他言道:
“我絮儿有朝一日还能被人说不讲理?
钱有,你扪心自问,对细细那算是爱慕不是?
脸不红心不跳没事,但是占有和动情,我恰好分得清。细细经受过什么你根本没办法感同身受,你的一言一行,我看不到你对她有多少怜惜。”
钱有还想张嘴反驳,絮儿伸手制止他道:
“今日找你不是来争吵的,回去好好想想,你究竟是想要一个过日子的亲人,还是偶然兴起拿细细来解闷。
想清楚之前,少来调戏我们小姑娘,否则别怪我请动孟大哥,真打断你胳膊腿儿!”
孟长义搓搓下巴,在山上时明明说好的,这丫头怎么突然发飙改变主意了呢?
梁奇小声感叹:
“絮儿姑娘说话,威力堪比流星锤呀!”
朱丰接话道:
“这条舌头硬的哟,放田里能犁两亩地。”
曹三德挠挠胡子,心道:难怪敢带人来山里开荒,对谁都狠,脑子清醒。
絮儿潇洒转身,不管钱有听进去多少,她还得去另一头疏通一下。
若是没看到金细细身上的伤,她也想随两人怎么折腾不管。夏季开荒难度太大,一张张嘴等着吃饭,愁得她头都要秃了。
巧织和耿秋在灶房口准备喊大家吃饭,还在奇怪今日怎么等着的人不多呢。
见絮儿气势汹汹杀过来,身后跟着鬼鬼祟祟的一群男人,那场面颇像要去打群架,但又有点怪异。
“欸?絮~呃……开饭了。”
絮儿摆摆手路过,着急去找金细细。
小枣被撵出去吃东西,窗子敞开,里边只有絮儿和细细两个人。
“钱有那边我去警告过了,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