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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容嫔垂首抵了抵他的额头,一面轻轻摇晃着他,满眼爱怜,一面口中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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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正乱着这时,可巧白画来了。她像是新奇得厉害,也不曾注意到不远处的她们,四下里环顾着,不时为一朵花驻足。
&esp;&esp;她换了早上的衣裳,眼下着掐金牡丹暗纹比甲,玫瑰红绫撒花裙装,饰一全套翡翠头面,活像要与这些花儿来争艳般。
&esp;&esp;走得近了些,这边的动静自是也落入她的耳中,她抬眸,见不远处的两人,一惊,敛了笑意,忙上前来。
&esp;&esp;“见过两位娘娘。”
&esp;&esp;容嫔分了她一眼,又专注哄佑儿去了。
&esp;&esp;阮玉仪抬抬手,示意她起来。
&esp;&esp;她许是想显示与两人的亲近,走至近前,瞧了眼佑儿,笑道,“小公子瞧着是个活泼的性儿。”
&esp;&esp;佑儿见来了陌生的人,也不闹了,定定地盯着她。容嫔顺嘴逗他,“看这位姐姐漂亮不是?”小孩子哪里分得清这些,只是看她一身鲜艳颜色,就被吸引住了。
&esp;&esp;白画有些受宠若惊,取下了腰间的双鱼玉佩,在佑儿上边晃悠着去逗他,“小公子瞧这个。”
&esp;&esp;佑儿果真被逗得咯咯笑,伸了白胖的小手想去抓。
&esp;&esp;“啊——”她忽地惊呼。
&esp;&esp;她并不知一个婴孩能有这样气力,一个不小心,真叫他将玉佩扯了去。他又接不住,因此玉佩直直摔在了佑儿的小脸上。
&esp;&esp;他一下两下尚还反应不过来,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地觉得痛,小嘴一咧就哭起来。
&esp;&esp; 红疹
&esp;&esp;佑儿一哭,在场的人脸色俱是变了几变。
&esp;&esp;白画心下下意识跪下请罪,“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话至一半,她方才反应过来,她如今已消了奴籍,无需如此自称了,因更为窘迫。
&esp;&esp;闻言,容嫔瞥了她一眼,“哪来的笨手笨脚的婢子,也别走了,让你主子来领你回去。”说着,她手上轻轻揉着佑儿被砸红的鼻子。
&esp;&esp;他睁着泪汪汪的眼,两只柔软的小手扒着容嫔的手,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这更叫她心软得厉害。
&esp;&esp;“娘娘,这位是太后方认的义女。”白画身边的宫人有些不忿,开口道。这宫人亦是太后拨给她的,是想着她既然有了新的身份,身边没个照应的人,也不像样子。
&esp;&esp;有了这宫人的话,白画顿觉有人撑腰了,她是无需怕的,还口道,“娘娘总不该是要太后亲来一趟。”
&esp;&esp;她正视着淑妃,微微仰首,哪里还有方被领出冷宫时,惶惶不安的样子。
&esp;&esp;正这会儿,宁太医匆匆来了,容嫔也无暇顾及她,就将她冷落在了一边。
&esp;&esp;阮玉仪深深看了她一眼,“太后娘娘的人,自是轻易动不得的。你回去,自去与太后娘娘说,你拿玉佩砸了她的孙儿,瞧她如何罚你。”
&esp;&esp;她原觉着白画也不是有意的,没打算追究太多。但白画这般神情,恍惚间似与白之琦的神色重合,使得她觉得有些好笑。
&esp;&esp;太后还真是固执地欢喜一类。
&esp;&esp;只是白画变化得有些太快了,早晨见她,尚有几分怯生生的模样。到底是宫里金玉迷人眼啊。
&esp;&esp;经由这么一提点,白画也意识到了这一层,面色有些发白。太后就是如今待她再好,在她心里,自己也不会重过她唯一的外孙儿。
&esp;&esp;她垂着头,不再作声,没得话,亦不敢擅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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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宁太医放了诊箱,调息把脉,又捏开佑儿的嘴,瞧里边的情况。他面色不变,眸中却是沉下几分。
&esp;&esp;佑儿大约是觉着对方是在跟他玩,咯咯笑起来,直往边上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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