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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长公主当时,怕是接触了什么人,或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
&esp;&esp;新帝恐引起宫中混乱,本打算先将此事压下,但不想与佑儿亲密接触过的乳娘和容嫔,都相继出现了这样的症状,而她又总着人过去探听,不得已,这才先与她说了情况。
&esp;&esp;听罢,她额发下微微渗出了一层冷汗。
&esp;&esp;原以为只是寻常的发热,不想严重至此。阮玉仪忽而觉得这初春的风拂过颊腮,还是有些凉的,因转身回了屋里。
&esp;&esp;一盏干花泡就的热茶被放在她的跟前,木香道,“听宁太医道,情况还算好,只是难受些,并不会伤及性命。”
&esp;&esp;她端起茶碟,拈起茶盖,在杯盏边沿刮去盖上的水。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白瓷茶盏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esp;&esp;木香在余光中注意到门边来人,忙屈膝行礼。
&esp;&esp;她抬眼看去,来者正是姜怀央。这会儿是日落的时候,他背着光,缓步走来,又是惯常所着的一身玄衣,几乎像是要融在这昏暗之中。
&esp;&esp;“怎的也不点盏灯?”他的嗓音散漫慵懒,半点也没有被这件事搅得焦头烂额的样子。
&esp;&esp;不知怎的,她微微安下心来,迎上前去,“陛下。”
&esp;&esp;木香自觉点好了宫殿里的烛灯,退了出去。大殿中一下亮堂起来,暖黄的烛光落在他的眼睫上,投下一片阴影。
&esp;&esp;她急着确认重华宫的情况,“佑儿这病症当真无大碍吗?”
&esp;&esp;“见到朕,你想问的只有这个?”他眸色微暗,心下泛起几分不快。
&esp;&esp;她眨了两眨眼,看着他黑沉的面色,垂首轻笑出声。原想跟他说明白,这不一样。话至嘴边,还是带上几分哄人的意味,“那么陛下还好罢?”
&esp;&esp;他轻哼一声,没再说什么,但脸色显然缓和了些。他伸手勾着她的后颈,想将人揽入怀中。
&esp;&esp;她忽地想到什么,往后退了退。
&esp;&esp;“怎么了?”
&esp;&esp;她眸中隐有惶惶之色,张了张口,良久才道,“臣妾亦与佑儿接触过,不知会不会也染上这病症。”
&esp;&esp;她微微仰头望着他,一双含情目波光流转,似泣非泣,反是有些欲拒还迎之感。他喉头微紧,在她耳尖轻咬了下,低声道:
&esp;&esp;“那便共患此疾,朕无悔。”
&esp;&esp; 假谕
&esp;&esp;清晨天光如水,自窗隙倾泻而入,落了一地。
&esp;&esp;阮玉仪尚还星眼朦胧,便出声对眼前已是下了地的人道,“今儿不是休沐?”
&esp;&esp;那人回过身来,在她跟前拢下一片阴影,“尚有些事未处理。”
&esp;&esp;他的指尖搭在系了一半的玉带上,她见了,便顺手接过。上边的玉带着凉意,沁入她的肌肤下,她不紧不慢地替他系好。
&esp;&esp;窗外隐有鸟雀啾鸣,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esp;&esp;更衣已毕,姜怀央捉住她的手,在她手心捏了下,玩笑似的与她道谢。
&esp;&esp;她方起时,都懒怠得厉害,推着他要他快去,自己则又钻回了锦衾内。但他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床榻边坐下,定定地注视着她,唤她的小字,“泠泠。”
&esp;&esp;“怎么了?”他眸底的正色将她的困意驱散了几分。
&esp;&esp;他显然是有事要说,默了会儿,道,“宫里怪疾忽起,你便好生待在宫内,莫要随意外出。届时朕会下个禁足的假令,以免有人频来搅扰,将这疾也带了进来。”
&esp;&esp;这是最好的保护她的方法,让那些有心人忌惮于谕旨。
&esp;&esp;他无法做到时时刻刻将眼睛黏在她的身上,总会有所疏漏。太医尚未计议出应对的法子之前,宫里就还是危险的,难保不会有人借这次的怪疾向她下手,就像上回假喜脉之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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