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同长处地狱,了无出期矣。此大帮土匪也。
很多有钱人的房屋,全都被挖地三尺。灶炕墙壁,全都被毁坏,以便于找到被埋藏的财物。这些奸淫虏掠的行迹,是千古所没有听闻的。因为官府不能够制止,百姓没有地方控告申诉。简直就是长住在地狱中,没有出离的日子啊!这是大帮土匪的所作所为。
至于小帮,其人众虽少,其酷烈亦然。其来多在夜间。凡闻有此消息,天将暮,先送女人于村外,或田禾中,树林间,坟墓间。即风雨霜雪,亦不敢归。小儿啼哭,则以物杜口,每有闭气致死者。男子多宿于房上。土匪一过,如火燎原,了无生物。此种苦况,说不能尽。尚不知其何所底止。
至于小帮的土匪,人数虽然少一些,但他们施刑的残酷暴烈程度也是一样的。他们来的时候,大多在夜里。凡是听闻土匪要来的消息,天色将黑,村民先将女人送到村子外面,躲在田地庄稼中,或者树林中,坟墓中。就是刮风下雨,降霜下雪,也不敢回家。小孩子啼哭,就用东西堵住嘴,经常有被堵住口鼻无法呼吸而死的。男人大多住在房屋上面。土匪一旦经过,如同大火延烧原野,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这种痛苦的情况,说也说不完。尚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阁下虽在秦地,实所未闻,以出则兵拥,居则兵卫。既未亲身察访,百姓亦难控诉,则无由而知。以是之故,凡稍有家资,可逃出外方者,悉皆弃祖籍,而逃命于他乡矣。
阁下虽然也在陕西,实际并没有听说这些事。因为您出门有卫兵簇拥,在家有士兵保卫。既然没有亲自去察访,所以百姓也很难向您控诉,从而就无法得知实际的情况了。因此,凡是稍微有些家财,可以逃到外地去的人,全都丢弃家乡祖籍,而逃命在他乡了。
上海逃者,不计其数,况各处乎。止一土匪,已属不堪。再加以靖国一军,数年交战,其兵所到处,蹂躏淫掠,何可名言。呜呼。秦人何辜,罹此鞠凶。
逃到上海的,就已经不计其数了,更何况其他各地呢?仅仅土匪这一件事,已经让百姓不堪忍受。再加上靖国军,多年交战,士兵所到之处,蹂躏淫掠,哪里可以描述得尽。伤心悲痛啊!陕西人有什么罪,遭遇这样大的灾祸。
阁下宿根深厚,才略宏远,以故士卒推为督帅。惜于往昔劫中,少结人缘。致多数人民,不肯爱戴。由是一般不为国与民虑者,私投南军,为靖国军,以与阁下对敌。
阁下宿根深厚,才干谋略宏远,所以被士兵推举为督帅。可惜在过去劫当中,结到的人缘不多。从而导致大多数的人民,不肯爱戴您。因此一些不为国家与人民考虑的人,就私自投靠南军,成为靖国军,与您为敌。
虽鏖 (áo ) 战数年,未分胜负,而两军对敌,炮声如雷,子弹如雨,所杀伤者,皆吾秦之同胞。其两军之兵,所经之地,人民遭其淫掠,亦吾秦之同胞。哀哉同胞,呼天不应,入地无门,身为鱼肉,其谁痛惜。
虽然激战数年,不分胜负。但两军对阵,炮声如雷,子弹如雨,所杀伤的人,都是我们陕西的同胞。并且双方军队的士兵,沿途奸淫虏掠的,也是我们陕西的同胞。可怜我们的同胞,呼天不应,入地无门,身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有谁心疼爱惜?
光窃谓阁下虽则位尊威重,人莫敢侮。实与百姓之畏土匪,不相上下。凡欲行刺者,不知几何。况靖国军之揭旗声鼓,以为对敌者乎。
我认为阁下,虽然地位尊高,权势威重,他人不敢来欺侮。而实际上(所面临的忧苦),与百姓畏惧土匪不相上下。想要行刺您的人,不知有多少。何况还有靖国军高举旗子,擂动战鼓,将您当作敌人呢?
幸阁下宿福深厚,卒未有虞,然两军交攻,固已危险万状矣。倘一有不测,则高堂二亲,及兄弟妻子,将何倚靠。况敌人之心,决难推孝友之情,以保护全家,不肯一加残伤乎。
幸好您宿福深厚,终究还没有遭到不测。然而两军对攻,自然已经非常危险了。倘若您一有不测,那么您家中的父母,以及兄弟妻子儿女,还将倚靠谁呢。何况敌人是决难推延孝顺友爱的情义,来保护您全家而不肯加以伤害的。
是百姓之苦荼,其毒尚浅。阁下之苦荼,其毒更深。中央政府,轸念民生,意谓阁下虽则才德深远,但以未洽民心,故有靖国一军,为之发起。阁下若退,靖国自可取消。以故特派阎督相代。
所以说百姓的苦楚毒害相比之下还算浅的。阁下您的苦荼,毒害就更深了。中央政府,顾念悯惜民众百姓,认为,阁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