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彻底清除干净,就会使自己的情操志向越来越下劣,不知道会堕落到什么程度的深渊中。我们白白拥有超凡入圣的真心,却永远沉沦在愚痴下劣人的行列里,怎么不悲衰呢?
然作圣不难,在自明其明德。欲明其明德,须从格物致知下手。倘人欲之物,不能极力格除。则本有真知,决难彻底显现。
然而成圣成贤不难,关键在于自己要恢复显明真心本性,想要恢复自己光明的真心本性,就必须从格除我们的私欲下手。假设人们的物欲不能极力格除,那么我们本有的真知 (即真如本性,真心,人固有的良知,明德) ,决定难以彻底显现出来。
欲令真知显现,当于日用云为,常起觉照。不使一切违理情想,暂萌于心。常使其心,虚明洞彻。如镜当台,随境映现。但照前境,不随境转。妍媸自彼,于我何干。来不预计,去不留恋。
想要让真知显现,应当在日常生活中常起觉照。不使一切违背情理的妄想,稍微在心中萌发。常使这颗心虚明洞彻。如镜当台,随境映现。只映照当前境界,不随境界而转。美丑是外境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境界没来时就不去预想,境界若消失也不去留恋。
若或违理情想,稍有萌动。即当严以攻治,剿除令尽。如与贼军对敌,不但不使侵我封疆,尚须斩将搴旗,剿灭余党。
如果心中有违背理智的情想萌动。就应当严厉加以攻伐和对治,将妄想剿除干净。好像和贼军对垒,不但不能使它侵犯我的封疆,还必须斩其将拔其旗,剿灭一切匪党。
其制军之法,必须严以自治,毋怠毋忽。克己复礼,主敬存诚,其器仗须用颜子之四勿,曾子之三省,蘧伯玉之寡过知非。加以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与之相对。
这种制军的方法必须严格自治,不要懈怠疏忽。克制自己的私欲,使自己的行为端正,内心恭敬虔诚。所用的武器必须用颜回 “ 非礼勿视 ” 的四勿、曾子 “ 为人谋而不忠乎 ” 的三省、蘧伯玉 “ 年五十而知四十九之非 ” 的寡过知非。再加上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慎独功夫,来与匪党相对阵。
则军威远振,贼党寒心。惧罹灭种之极戮,冀沾安抚之洪恩。从兹相率投降,归顺至化。尽革先心,聿修后德。将不出户,兵不血刃。举寇仇皆为赤子,即叛逆悉作良民。上行下效,率土清宁。不动干戈,坐致太平矣。
那么就会使军威远振,令贼党寒心。惧怕遭到灭种的极刑杀戮,希望普遍蒙沾安抚的洪恩。于是就会相率投降,归顺至化。尽力洗心革面,修正自己未来的德行。这样就可以将领不用出门户,士兵无须血沾兵刃。全体寇仇都会成为赤子,即便是叛逆人也可转化成良民。上行下效,整个国土都清净宁静。不动干戈而坐致太平了。
如上所说,则由格物而致知,由致知而克明明德。诚明一致,即凡成圣矣。其或根器陋劣,未能收效。当效赵阅道日之所为,夜必焚香告帝,不敢告者,即不敢为。
就象上述所说的,由格除私欲而致使良知显现,由于有了良知而彰明光明的性德。诚明一致(修德有功,性德方显)就会转凡成圣。如果或许自己的根器还是陋劣,这样做还不能收到效果。应当效仿宋朝赵阅道,白天所有的行为,夜间必然焚香禀告上天,不敢禀告的事情就不敢去做。
袁了凡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命自我立,福自我求,俾造物不能独擅其权。受持功过格,凡举心动念,及所言所行,善恶纤悉皆记,以期善日增而恶日减。
袁了凡,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命自我立,福自我求,使造物主不能独专个人命运的决定权。受持《功过格》,凡举心动念及所言所行,善恶大小全部记下来,希望善日渐增加而恶日渐减少。
初则善恶参杂,久则唯善无恶。故能转无福为有福,转不寿为长寿,转无子孙为多子孙。现生优入圣贤之域,报尽高登极乐之乡。行为世则,言为世法。彼既丈夫我亦尔,何可自轻而退屈。
开始的时候则善恶参杂,久而久之就会只有善没有恶了。所以他就能转无福为有福,转不寿为长寿,转无子孙为多子孙。现生光荣地加入圣贤人的行列,死后高登极乐世界的九品莲。他的行为、言语都被世人效法遵行,他们既然都是大丈夫,我们也是啊,我们怎么可以自己看不起自己而自甘堕落呢!
或问,格物,乃穷尽天下事物之理。致知,乃推极吾之知识,必使一一晓了也。何得以人欲为物,真知为知,克治显现为格致乎。
或者问:格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