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尽堕。又益之疟。辄呼曰:“我诚负义!”遂死。
白话文:
厍大有,字君实,是汉中洋县人,以武举的身份隶属于祖述舜的部下。祖述舜对他很优厚,屡次提拔他,升到了伪周的总戎一职。后来厍大有觉得大势已去,就暗中率兵袭击祖述舜。祖述舜抵抗时伤了手,于是被捆缚住,向总督蔡投降。到了京城,厍大有做梦到了阴曹地府,冥王愤怒他不讲义气,命令鬼用沸油浇他的脚。醒来后,脚痛得无法忍受。后来脚肿溃烂,指头都掉了。又加上得了疟疾。总是呼喊着:“我确实负义!”就死了。
河间生
原文:
河间某生,场中积麦穰如丘,家人日取为薪,洞之。有狐居其中,常与主人相见,老翁也。一日,屈主人饮,拱生入洞,生难之,强而后入。入则廊舍华好。即坐,茶酒香烈。但日色苍皇,不辨中夕。筵罢既出,景物俱杳。翁每夜往夙归,人莫能迹,问之,则言友朋招饮。生请与俱,翁不可;固请之,翁始诺。挽生臂,疾如乘风,可炊黍时,至一城市。入酒肆,见坐客良多,聚饮颇哗,乃引生登楼上。下视饮者,几案柈餐,可以指数。翁自下楼,任意取案上酒果,抔来供生。筵中人曾莫之禁。移时,生视一朱衣人前列金橘,命翁取之。翁曰:“此正人,不可近。”生默念:狐与我游,必我邪也。自今以往,我必正!方一注想,觉身不自主,眩堕楼下。饮者大骇,相哗以妖。生仰视,竟非楼,乃梁间耳。以实告众。众审其情确,赠而遣之。问其处,乃鱼台,去河间千里云。
白话文:
河间有个书生,麦场里有像山丘那样大一堆麦秸,家里人天天去取作柴烧,把那堆麦秸掏了个洞。有一只狐狸住在里面,经常和主人相见,是个老翁。一天,老翁请书生去喝酒,拱手请书生进洞,书生感到为难,老翁再三邀请才进去。进去一看,里面的房屋走廊很华丽美好。坐下后,茶、酒香气浓烈。只是天色昏暗,分不清是中午还是晚上。筵席结束后出来,景物全都不见了。老翁每晚出去很早就回来,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问他,就说朋友请喝酒。书生请求和他一起去,老翁不答应;书生坚决请求,老翁才同意。拉着书生的胳膊,快得像乘风一样,大约做一顿饭的工夫,就到了一座城市。进入一家酒店,看见里面坐着很多客人,聚在一起喝酒很喧闹,老翁就领书生上了楼。往下看喝酒的人,桌子、酒菜,可以一一数清。老翁自己下楼,随便拿桌上的酒果,捧来给书生。筵席中的人竟然没有阻止的。过了一会儿,书生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人面前摆着金橘,让老翁去拿。老翁说:“这是正派人,不能靠近。”书生心里想:狐狸和我交往,一定是因为我不正派。从今以后,我一定要正派!刚这么一想,就觉得身子不由自主,眩晕着掉到了楼下。喝酒的人大惊,纷纷叫嚷有妖怪。书生抬头看,竟然不是楼,而是房梁罢了。把实情告诉大家。大家考察他的情况确实,赠送些东西打发他走了。问这是什么地方,是鱼台,距离河间有千里远。
云翠仙
原文:
梁有才,故晋人,流寓于济,作小负贩。无妻子田产。从村人登岱。岱,四月交,香侣杂沓。又有优婆夷、塞,率众男子以百十,杂跪神座下,视香炷为度,名曰“跪香”。才视众中有女郎,年十七八而美,悦之。诈为香客,近女郎跪,又伪为膝困无力状,故以手据女郎足。女回首似嗔,膝行而远之。才又膝行近之,少间,又据其足。女郎觉,遽起,不跪,出门去。才亦起,出履其迹,不知其往。心无望,怏怏而行。途中见女郎从媪,似为女也母者,才趋之。媪女行且语,媪云:“汝能参礼娘娘,大好事!汝又无弟妹,但获娘娘冥加护,护汝得快婿,但能相孝顺,都不必贵公子、富王孙也。”才窃喜,渐渍诘媪。媪自言为云氏,女名翠仙,其出也。家西山四十里。才曰:“山路涩,母如此蹜蹜,妹如此纤纤,何能便至?”曰:“日已晚,将寄舅家宿耳。”才曰:“适言相婿,不以贫嫌,不以贱鄙,我又未婚,颇当母意否?”媪以问女,女不应。媪数问,女曰:“渠寡福,又荡无行,轻薄之心,还易翻覆。儿不能为遢伎儿作妇!”才闻,朴诚自表,切矢皦日。媪喜,竟诺之。女不乐,勃然而已。母又强拍咻之。才殷勤,手于橐,觅山兜二,舁媪及女,己步从,若为仆。过隘,辄诃兜夫不得颠摇动,良殷。俄抵村舍,便邀才同入舅家。舅出翁,妗出媪也。云兄之嫂之。谓:“才吾婿。日适良,不须别择,便取今夕。”舅亦喜,出酒肴饵才。既,严妆翠仙出,拂榻促眠。女曰:“我固知郎不义,迫母命,漫相随。郎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