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手摇着钱串索要酒食钱,家里的钱袋、筐子里,钱都用光了;她还是嗔怒不已,观察人们的脸色加以褒贬;稍有违逆她的意思,就用大锥子刺人肌肉,刺进三寸左右,铮铮有声,鲜血猛然涌出,呼声就断绝了。一家人惊慌失措,都害怕得伏在地上,不敢稍有违逆
《乱离二则》原文:
其一
学师刘芳辉,京都人。有妹许聘戴生,出阁有日矣。值北兵入境,父兄恐细弱为累,谋妆送戴家。修饰未竟,乱兵纷入,父子分奔,女为牛录俘去。从之数日,殊不少狎。夜则卧之别榻,饮食供奉甚殷。又掠一少年来,年与女相上下,仪采都雅。牛录谓之曰:“我无子,将以汝继统绪,肯否?”少年唯唯。又指女谓曰:“如肯,即以此女为汝妇。”少年喜,愿从所命。牛录乃使同榻,浃洽甚乐。既而枕上各道姓氏,则少年即戴生也。
其二
陕西某公,任盐秩,家累不从。值姜镶之变,故里陷为盗薮,音信隔绝。后乱平,遣人探问,则百里绝烟,无处可询消息。会以复命入都,有老班役丧偶,贫不能娶,公赉数金使买妇。时大兵凯旋,俘获妇口无算,插标市上,如卖牛马。遂携金就择之。自分金少,不敢问少艾。中一媪甚整洁,遂赎以归。媪坐床上,细认曰:“汝非某班役耶?”问所自知,曰:“汝从我儿服役,胡不识!”役大骇,急告公。公视之,果母也。因而痛哭,倍偿原价赎之。
《乱离二则》白话文:
其一
学师刘芳辉,是京都人。他有个妹妹许配给戴生,出嫁的日子已定。正碰上北方的清兵入境,父兄担心女眷小孩会成为累赘,打算把妹妹打扮好送到戴家。还没装扮完,乱兵纷纷涌进,父子各自奔逃,刘女被清兵的牛录俘去。跟着走了几天,牛录对她一点也不轻薄。晚上就睡在别的床上,饮食供奉很殷勤。又抢掠来一个少年,年龄和刘女差不多,仪表容貌都很文雅。牛录对他说:“我没有儿子,要让你继承家业,愿意吗?”少年唯唯答应。牛录又指着刘女对他说:“如果愿意,就把这个女子给你做妻子。”少年很高兴,愿意听从安排。牛录就让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两人相处得很融洽快乐。接着在枕上各自说出姓名,原来少年就是戴生。
其二
陕西某公,担任盐官,家眷没有跟来。正碰上姜镶叛乱,故乡沦陷成为盗贼聚集的地方,音信隔绝。后来叛乱平定,派人去探问,百里之内不见人烟,无处打听消息。正赶上奉命进京,有个老差役丧偶,穷得不能娶妻,某公送给他一些钱让他买个妻子。当时大军凯旋,俘获的妇女不计其数,在集市上插上草标,像卖牛马一样。老差役就带着钱去挑选。自己估计钱少,不敢问年轻漂亮的。其中有一个老妇人很整洁,就赎了回来。老妇人坐在床上,仔细辨认说:“你不是某某差役吗?”问她怎么知道,说:“你在我儿子手下服役,怎么会不认识!”差役大惊,急忙报告某公。某公来看,果然是母亲。于是痛哭,加倍偿还原价把她赎回。
《聊斋志异》中《豢蛇》《鸽异》《聂政》《戏缢》的原文与白话文:
《豢蛇》原文:
泗水山中,旧有禅院,四无村落,人迹罕及,有道士栖止其中。或言内多大蛇,故游人绝迹。一少年入山罗鹰,入既深,无所归宿;遥见兰若,趋投之。道士惊曰:“居士何来,幸不为儿辈所见!”即命坐,具饘粥。食未已,一巨蛇入,粗十余围,昂首向客,怒目电瞛。客大惧。道士以掌击其额,呵曰:“去!”蛇乃俯首入东室。蜿蜒移时,其躯始尽,盘伏其中,一室尽满。客大惧,摇战。道士曰:“此平时所豢养。有我在,不妨,所患客自遇之耳。”客甫坐,又一蛇入,较前略小,约可五六围。见客遽止,睒眨吐舌如前状。道士又叱之,亦入室去。室无卧处,半绕梁间,壁上土摇落有声。客益惧,终夜不眠。早起欲归,道士送之。出屋门见墙上阶下,大蛇小蛇,纠结盘卧,如乱麻一般。客请曰:“幸送我出,以君之道力,或不为害。”道士曰:“更无余径,惟从是行。客从之,蛇暴起,客惊仆。道士急以杖击蛇,毙焉,扶客出。
《豢蛇》白话文:
在泗水山中,过去有一座寺院,四周没有村落,很少有人到那里,有个道士居住在里面。有人说里面有很多大蛇,所以游客很少涉足。一个年轻人进山猎鹰,走得太深,没有地方投宿;远远望见寺院,便赶过去投奔。道士吃惊地说:“居士从哪里来?幸好没被孩子们看见!”随即让他坐下,准备了粥饭。还没吃完,一条大蛇进来,粗有十多围,昂着头对着客人,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