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妙仪脚下一个踉跄,幽幽地看向了燕叙,握紧了拳头。
她就说大哥一定对稚雀干了什么!
不然稚雀能想到以身相许上面来吗?
臭男人!
燕叙目视前方,步伐越来越快,仿佛听不见。
这小丫头心底的心思怎么那么多!
不过……香药包,这丫头送礼也送得这样疏远,换别的丫鬟早就是手帕香囊了。
他这般像洪水猛兽吗?
燕叙带着两人来到了隔壁的小院,这个院子比刚才的院子更为荒凉。
“我看过了,这两边的院子都是荒废的院子,即便你发觉不对,想要呼救,也没人听得见。”燕叙冷声说。
燕妙仪登时冒火,狠狠揪了一下手边的野草,简直快气疯了,“那就让她俩好好伺候那个傻子,我到要看看,能有多快活!”
“我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燕叙又道,目光不自觉落到稚雀身上,却发现这丫头挪阿挪,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树,支着脑袋看隔壁。
“小姐,小姐快来,这里能藏身,还能看热闹!”
“真的?”
燕妙仪一听,也不气了,提着裙子一阵小跑,越过燕叙,急得围着稚雀爬上去的那棵树转悠,“稚雀,怎么上去呀?”
稚雀往下挪了挪,冲燕妙仪伸手,“快,快拉着我的手,我看到外边好像有人来了。”
燕妙仪急了,一阵扑腾,终于踩着一处枝丫,正要继续往上,踩着的那处细枝丫却断了。
“啊,小姐!”
“救——”
燕妙仪的命还没出口,就落到了燕叙怀里,还被捂上了嘴,正正对上她哥不耐的眼神。
“像什么样子。”
燕妙仪连忙站好,一脸不甘心,“说得好像你不想看一样……”
燕叙脸更黑了,并朝稚雀看了一眼。
大少爷发火了。
树上的稚雀缩了缩脖子,手脚并用,想要爬下来。
下一瞬,就见身畔掠过一道黑影,燕妙仪便被扔到了她身边,燕叙则是翻到树侧的屋顶上,躲到了脊兽后面。
稚雀默默收回了脚,拽着燕妙仪坐在粗树干上。
底下的院子,来人了,为首的是一个肥头大耳,身着富贵的少男,正是汤乾。
而此时,得了消息的文夫人得意起来了。
“江姐姐,之前确实是我多有得罪,可是两家的亲,是老侯爷在的时候就定下了,咱们两家将来可是通家之好啊,能别退还是别退吧?”
燕夫人挑眉,清楚怕是文夫人以为已经得手了,不怕得罪她了。
人家不要脸皮,她便不用给了,便扬起了声音。
“文夫人,那天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你家月心在外面有了情郎~”
“姓江的!”
文夫人惊得站了起来,万万没想到从前十分在意他人面子名声的江氏,这个时候竟然敢嚷出来。
“是她有了情郎,我顾着你的面子,顾着你文家的名声,才没有捅破,只是要求退婚,我觉得我燕家已经给足你家面子了。”
“唉哟,我说燕家的,你别不是为了退婚才污蔑人家姑娘的清白吧?”
文夫人那日听了便回来逼问文月心,发现真有其事后,只觉天都塌了,这一下被燕夫人点出来,甚为心虚。
只想着怎么掩盖过去,她的女儿月心,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啊,她脸上因此争了多少光。
现下一听汤夫人帮忙的辩词,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就是,燕夫人,这等辱人的谣言,同杀了一个清白姑娘无异,别不是你自己的儿子攀上了哪家的高枝,所以才想踢开我女儿?我告诉你,没门儿!”
“要说高枝,燕家不是正应该好好扒着文家吗?”
“那燕家只空有一个虚爵,男人不中用,儿子也个顶个不中用,看看文家,文大人可是三品侍郎,听说两个儿子都是秀才。”
“她儿子呢,大的一个十五进了锦衣卫,如今四年了,只爬到百户的位置,老二呢,成天游手好闲,今年还特别不像话,跟着燕侯爷出去送粮种了,老三虽然是举人,可喜欢游学,不问凡尘,女儿就不用说了,嚣张跋扈的嚣张跋扈,懦弱无刚的懦弱无刚,都不知道燕家什么时候能起来哟。”
“就是啊,燕夫人,你瞧瞧如今的文家,那真真是金山银山堆出来的,文小姐还心悦你家燕叙,这么好的姻缘,可不能为了一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