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敢杀她,她倒开心了。
横在两人中间的江官九挪挪步子,露出几分不耐烦来。
宗霂冷冷盯着卢珩,默然一笑,忽然拆下头上的束带,自缚双手。
江官九看着伸到眼皮子下面的双手,沉默片刻,看一眼卢珩,之后麻利的用力给打了个死结。接着,一声不吭的抬腿出了屋子。
南平王府的三公子自幼习文,并不尚武。捆起双手,对于卢珩来说,足矣。
“眼睛收一收,有话赶紧说,我并不是特别想看到你。否则看烦了一时兴起杀了你,也是做不得准的事。”
宗霂从门口敛回神色,嘴角的笑涡乍隐乍现,温声将卢珩刚刚的话还给她:“你也只能说给我听听。”
卢珩正色看他一眼,不吭声。
世人皆言宗三公子惊才绝艳,乃世间少见的温润公子。可在卢珩看来,不过是世间极其能装的一个人。装傻,装瞎,装清高,明明极为虚伪的一个人,偏要做出一副时下君子的样子来。卢珩心道,上行下效,家里有这样的根儿,也怨不得他自个儿。只是不知道,这心长的正不正。
宗霂道:“本以为那件事就算有朝一日暴光,也可以想法子补救弥补,不曾想琢磨出来的那些法子竟然都没有用上。”
“也不一定。”卢珩说道:“今日你不妨说出来,等来日,我或可让你感受感受,你的那些法子是不是有用。”
宗霂闻言周身一冷。
时至今日他尚且不能确定他父亲是生是死。投鼠忌器,他纵使有千百种手段能逼迫卢珩,现在也只能束手以待。
“卢珩,我知道你心中不忿,只是先者已逝,你与其抓着不放,不如让天家舍你卢氏一族一份情。”宗霂徐徐劝诫道:“更不要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处于考量,我不希望你将事情过多的知晓于阿九听。”
“我说这些话给你听,你会听?”
宗霂脸皮也不知道修的几层厚,刀枪剑戟扎过去,皮都不曾破上一层,言之凿凿道:“我会。”
大家都不是三岁的黄口小儿,有些话说出来,不过是骗骗彼此。若真信了,不知道谁死的更快。至于卢珩,是向来听不来这些场面话的。
“卢珩你可知道,你父亲此生最大的意愿是什么?”
卢珩对上宗霂的眼神,脸色不变,只是一双眼睛里的恶色却渐浓:“时年我不过九岁,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难得窥见一丝波动,宗霂顺杆上爬,开口许诺道:“我愿助你完成你父亲的遗志。”
卢珩耐心告罄,哂笑一声,甩下宗霂走了出去。
换个时机,或者换个立场。或许她也会耐下心来跟对方来谈个“交易”。不过,届时他未必会同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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