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傅徵笑了一下,他反问道:“那你要靠什么来挽救我的性命呢?难道要靠那宫外池子里必然不会成活的高山莲花吗?”
&esp;&esp;谢悬蓦地变了脸色,他猛地俯下身,握住了傅徵的肩膀:“阿徵,我不会让你死的。”
&esp;&esp;这话说得郑重又认真,傅徵甚至为此心底轻轻一动。
&esp;&esp;——但也只有轻轻一动而已。
&esp;&esp;“我累了。”傅徵拨开了谢悬的手,撑着扶把站起身。
&esp;&esp;谢悬没有跟上前,他凝视着傅徵的背影,那张印着红色胎记的脸上在某一个瞬间淡去了原本疯魔癫狂的底色。
&esp;&esp;——但也只有某一个瞬间而已。
&esp;&esp;滦镇,四象营中。
&esp;&esp;一个小兵举着火把,低头快步穿过重重叠叠的军帐,来到了一处扎着木栏和窝棚的矮墙下。
&esp;&esp;“二哥,二哥?”这“小兵”低声叫道。
&esp;&esp;没过多久,窝棚中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随后,双手被捆住的祁禛之探出了头:“你怎么来了!”
&esp;&esp;白银咧嘴一笑,从怀里摸出了两个粗粮饼子,塞到了祁禛之的手里:“我怕二哥饿着。”
&esp;&esp;祁禛之一时语塞。
&esp;&esp;白银见四下无人,赶紧说道:“二哥,方才我见四象营中的将军们都聚在了中军帐内,不知是不是近来要拔营。”
&esp;&esp;“拔营?”祁禛之轻笑了一声,“孟少帅死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连仗都不会打,怎么拔营?四象营如今只要一走出滦镇,没有通天山这个屏障,没有天轸要塞这个狭关,不到半天就会成为高车人的下手败将。”
&esp;&esp;“那怎么办?”白银忧心道,“我听说,滦镇中粮草已快消耗殆尽,如果再困下去,别说马匹了,人怕是连口粥都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