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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季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立刻后退两步撤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
&esp;&esp;然而裴新没有醒来,后脑重重地磕回地上,有血迹往四周蔓延,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esp;&esp;“看你这点出息,”严常看了眼空了的注射器,冷笑着抬了抬下巴,“还有手呢,左手右手都行,你帮他选。”
&esp;&esp;季贺猛然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却轻而易举地被裴新这细若蚊蝇的动静吓退,恼羞成怒地看了看自己刚才被裴新打伤的手,自顾自低声说:“……好,我还给你!”
&esp;&esp;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从墙根提了根铁棍,狠狠地朝裴新的左手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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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闻虞被郑光带到了医院,说调出了监控视频来查。
&esp;&esp;李闻虞在安保处看了很久,把各个出口的监控带都查了个遍,最终找到一个季贺领着奶奶从医院西出口出门后上车离开的画面。
&esp;&esp;一辆极其不起眼的灰色小轿车,涌入车流后几乎瞬间消失不见。
&esp;&esp;李闻虞越看越心急不安,给裴新打去的电话却都是无人接听。
&esp;&esp;他从监控录像前眉头紧锁着转过头:“郑叔,裴新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找我是什么时间?有说过什么其它的吗?”
&esp;&esp;“一小时以前,”郑光看了下表才说,又摇了下头,“裴总吩咐我带您来查监控,没说其它。”
&esp;&esp;李闻虞听着手机里持续的忙音,鼻尖沁出了一层薄汗,直到通话自动挂断,他捏着手心喃喃说:“不行,得报警。”
&esp;&esp;郑光却忽然脸色微变,立刻说:“李先生,裴总还吩咐说,为了您奶奶的安全,在他联系您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esp;&esp;李闻虞这才抬头看他,眼神里急切到了有几分不属于他的锐利:“裴新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消息?”
&esp;&esp;郑光叹了口气:“裴总没有说……”
&esp;&esp;李闻虞却继续没听,噌地站起来往外走。
&esp;&esp;私人医院里行人并不多,李闻虞一边走一边直接打电话报了警。
&esp;&esp;他惴惴不安,隐隐有危险的预感,裴新之前从来不会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而现在这种情况,季贺和奶奶消失了这么久,连裴新都留下这种意味不明的话后失去音讯,他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
&esp;&esp;郑光紧随其后,李闻虞拉开车门进去:“去警局。”
&esp;&esp;郑光从后视镜犹豫着看他,李闻虞眉目冷得像融化的雪,与平时判若两人,气压很低:“郑叔,你不去就把车钥匙借我,我自己去。”
&esp;&esp;郑光无可奈何,只好发动了车子。
&esp;&esp;路上下起了雨,一开始还只是细雨蒙蒙,短短几分钟等到警局门口拉开车门时已经是大雨滂沱。
&esp;&esp;警察得知季贺失踪的时间之后先查了他的行踪,却几乎一无所获,只通过信号轨迹查到了裴新的:“他七点五十分开车往顺利路方向的郊区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esp;&esp;李闻虞的眼睛一眨不眨从地图上看见残破不堪的杂乱建筑,心里的不安越发浓烈,几乎将他整个人浇了个透彻。
&esp;&esp;警局详细了解情况后,正打算派个人往顺利路去,却又接到了第二个报警电话,正是顺利路郊区的居民打来的。
&esp;&esp;是个中年男人,因为过于紧张,只言语模糊地描述了他的见闻。他家孩子晚上忽然发高烧去附近的诊所里挂点滴,期间他出去抽烟透气,听见旁边一栋废弃的楼房里有打斗声,光动静就听着吓人,还有人在叫,他犹豫几番也不敢上去看,只好先报警。
&esp;&esp;李闻虞的脑袋倏忽空了一瞬,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esp;&esp;雨越下越大,李闻虞和郑光跟在警车后面,警灯似乎都被大雨模糊得光芒都弱下去,这个时间点路上车并不少,他们在一组红绿灯之后被迫隔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