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点儿鸽子血似的红色,上面用了极为精致的雕工雕成了一个狼头。
“你的母亲,是楼兰送来和亲的嫡公主,她天性不爱拘束,她不想和亲,被送来了以后更是万般不肯。她的美貌惊为天人,与、与贵妃不相上下,朕原本,也只是想让她做个摆设,无奈那晚朕在香月阁中喝多了酒,便有了你。”
“秋岚一心想着离开祁朝,可得知自己有了你之后才安分了不少,可生下了你的第三天,她便趁着守卫不注意,逃走了。走之前,留下了这个玉佩,她不会写汉字,只是将话转告给了她的婢女,这封信,是婢女代笔,写给你的。”
听到这儿,洛殷离根本不相信皇帝所说的每一句话,他双手颤抖,太阳穴处青筋暴露,可还是接过了信。
熟悉的笔迹……
“孩子,母亲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就离开你了,母亲知道被抛下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我很自私,祁朝皇宫的生活并不适合我,它就像一个无尽的牢笼,无数个枷锁让我窒息,让我度日如年。”
“孩子,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来楼兰瞧一瞧,那里不仅仅是沙漠与戈壁,还有无边无际的草原呢,母亲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而且,那里有个人在等母亲,母亲答应过他,会去找他。他不是皇亲贵族,只是一个普通人。孩子,爱不是禁锢,还是一只可以自由翱翔的鹰,如果你长大了以后也要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对她好,给她想要的生活。”
“这块玉佩,是我能为你留下的唯一一件物品了,母亲对不起你,孩子,母亲永远爱你。”
最后几行字,洛殷离已经看不清楚了,信纸逐渐被打湿,他无力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便是琼妃代笔的,她就是照顾秋岚的人,皇宫里,太后的意思是不准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任何人,所以便谎称秋岚公主突发暴病,不幸去世,而婢女萧氏有功诞下皇子,册封为萧贵人,后来,你那年在雨中苦苦为她求情,朕也才意识到这些年亏欠你的太多,便让紫懿抚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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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萧氏不是你的母妃,也并没有抚养过你,她想要的便是为秋岚报仇,那碗毒药,是她自己自愿饮下的,事发当晚朕便查明了真相。”
母妃是自尽?
“她要的,不过是想要教唆你争夺皇位,她想要朕死,为秋岚报仇。”
“她现在在哪?”他声音颤抖,突然,自己一直视为母妃的人竟只是一个想要利用自己的婢女,他浑身颤抖,泪水划过他有棱有角的下颚,“秋岚公主现在在哪!”
“她逃走了以后朕没有下令追她。”皇帝摇摇头,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秋岚她天性不爱拘束,她一直喜欢一个常往来祁朝与楼兰的中原茶商,但楼兰的皇亲们都反对他们在一起,但秋岚不顾一切,最终被父亲送到了祁朝和亲,最后,她还是去找了那个人。”
“你母亲是个敢爱敢恨的刚烈女子,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皇帝轻笑一声,“这么一说,泱儿倒像是她的女儿。”
皇帝撑着身子,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来到洛殷离眼前,微微一笑:“离儿,这一切,是朕的错,你、你放了勋儿和其他人吧……”皇帝的声音越来越弱。
洛殷离的手紧紧捏成拳头,太阳穴青筋暴露,皇帝的一番话虽让让他有些心悸,可优柔寡断,从不是他的风格,他缓缓站起,泪水也早已干涸,“父皇,晚了。”
“在这深宫,所有人一出生便有了要扮演的角儿,皇子一出生,便是注定在在腥风血雨中杀出自己的路。我,也曾想过,离开这吃人的皇宫,我也曾对那世外桃源心神向往,可一切都晚了。”
“你这么做,对得起、对得起懿贵妃,对得起一直视你为至亲的泱儿吗!”突然,皇帝喷出鲜血。
“那茶里有楼兰特产的断肠草,儿臣能得此毒药,也得谢过父皇派儿臣征战西域。”
“你、你……呵,”皇帝无力地倚在龙椅上,生无可恋地笑笑,“好狠毒的心肠,你会是、会是一个威震天下君王,可是做皇帝,要心怀天下,你对百姓好,百姓才会感恩你、歌颂你。”
“这些事,无须父皇操心。”
“是啊,不用朕操心,”皇帝闭上眼,血汩汩地不受控地从他嘴里吐出,“你、你当得了一个明君,可是你、你永远、永远都得不到泱儿的原谅……”
闻言,他眯眯眼,如同一只洪水猛兽。
“你以为朕的眼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