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隽接过云泰递过来的物件,低头一看,是一封信函。
他看了看云泰。
云泰忙道:“林师弟,这是院里刚刚送来的东西,说是你要的资料。我拿到以后,就马上来找你了。”
我要的资料?
什么资料?
我什么时候向东院要资料了?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接头的暗语虽然对上了,林隽也相信云泰的身份,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他将信函递还给云泰,微微笑道:“云师兄,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拆开它?”
云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林隽应该是没有完全信任自己。
他心里不但没有怨怼之意,反而对这位师弟的行事缜密,有了佩服之心。
不愧是我们东院的铜牌密探零零柒,年纪轻轻能坐到这个位置,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云泰迅速接过信函,毫不犹豫地拆开,抽出信纸。
他闭上眼睛,将信纸放到在自己鼻子下面闻了闻,以示并无毒药之类的东西。
这才将信纸递给了林隽。
林隽心中暗暗赞许:这位师兄倒是聪慧伶俐,怪不得能进入东院。
他展开信纸看了看,略一思索,便想起了这的确是自己要的东西。
信纸上,是一个人的资料。
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张三。
职业是石匠,年龄三十岁,住在朝歌外城东北边的银窝巷。
三年之前来到朝歌。
家中有一个妻子周氏。
还有一个四岁的女儿,名叫张俊洁。
没有任何犯罪记录。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朝歌市民。
林隽曾经画了一个人的图样,请卫公调查此人的底细。
这个人,就是两次伏击自己,所用武器是一柄大锤的魔修。
原来是一名石匠。
倒是一个好的身份掩饰。
云泰见林隽看着信函沉思,静静坐在一边等待,也不说话打扰。
过了一阵,林隽向云泰道:“云师兄,你是内门弟子,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悄悄探查几个事情?”
云泰见林隽发问,连忙点头道:“林师弟你太客气了,尽管吩咐便是。”
林隽面色凝重道:“我想知道,当日到秦国公府去通知我回山之事,是宗门里哪位弟子去办的?”
令林隽没有想到的是,云泰马上答了上来:“林师弟,你是想调查,你最近遇到伏击之事吧?”
林隽点点头道:“我总觉得,暗中有人在针对我,不查个清楚,始终有些难以心安。”
云泰道:“在你遇到伏击之后,院里就开始着手在调查此事了。我今日来找你,除了把信函交给你,另外也有相关情况,要告诉你。”
林隽点点头道:“云师兄请讲。”
云泰凑近了一点,低声道:“林师弟,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蹊跷。”
“第一,接到宗门通知,须在当晚亥时到镇上报道的,就只有你。另外两位师弟,则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才会一同赶回宗门。”
“第二,去秦国公府通传的弟子是谁,已经无从查起,据说是一个相貌很普通的人。也许是经过了易容之术变化。甚至也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天龙宗弟子。。”
“但是那天,外事堂的令符,的确是失窃了一枚,无法确认是被何人盗取。很有可能,去通传之人就是手持的这枚失窃的令符。”
林隽顿时明白,这就是宗门里有魔族的内应,才会针对自己布局。
可是自己不过是一个外门弟子小透明,为何这么煞费苦心来搞我?
他有些费解。
林隽心中一动,又向云泰问道:“云师兄,最近宗门里,有没有什么楼堂修缮或者制作兵刃的事宜?这种事情,需不需要从外面找人?”
云泰微感吃惊,然后想到什么似的道:“前几日,山门外的太平镇上的牌楼进行了修缮,请了一些石匠前来。但是最后结算工钱的时候,却少了一个人来领取。”
他看看林隽,心中感到有些惊奇,又更加心悦诚服。
林师弟明明被罚去面壁思过了,怎么会知道这些?
宗门里面,东院恐怕还安插了其他人才是。
林隽听云泰说完,也是微感诧异:“云师兄,为何少了一个石匠来领工钱,你也会去留意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