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泰笑道:“我曾经参加过东院的专门培训,知道要留意身边一切反常的事情。那日正好是我在分发工钱,积攒功绩点,所以记得很清楚。”
林隽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纸张:“义务劳动,不要工钱的那位石匠,就在这里。他是来伏击我的,可惜让他跑了。现在我看他还能跑到那里去?”
云泰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给林隽的信函,就是这名刺客的资料。
林隽心中一沉,今天才拿到资料,那名魔修刺客,应该已经跑了吧?
或者,会不会干脆被人灭口?
应该不至于,那名刺客虽然看起来有些蠢萌,但是应该不会笨到自己去说,已经被自己看到了相貌。
事不宜迟,应该马上去找到这家伙。
林隽想了一想,自己现在已经是七品,加上云泰,二人联手,拿下魔修,应该完全不成问题。
他微微一笑,向云泰道:“云师兄,我想请你一起,办件事情,你看如何?”
说完心里有些歉意,今天是休沐日,还要云师兄在法定假节日加班。
云泰却道:“没有问题,林师弟随便差遣便是。我平时也没怎么出过外勤,承蒙师弟看得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隽从云泰脸上,看到的是诚挚的表情,和为大随帝国奋斗的热情,不由得顿时心生感佩之心,又向云泰道:“云师兄,咱们这次,可能要跟人动手,你也可以不用去。”
云泰非但不惧,反而是一脸兴奋之色:“林师弟,我随时做好了为大随帝国,为东院牺牲的准备。只要是东院的事情,我就义不容辞。”
卫公果然是会用人啊,不知道给这些下属打了多少鸡血?
看看云师兄这慷慨激昂的样子,只怕是卫公让他马上从自量台上跳下悬崖去,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吧?
林隽一挑拇指:“若关社稷生死以,不以福祸趋避之。云师兄真乃大丈夫也!”
嗯,大丈夫?
林隽下意识地朝云泰身下扫了一眼。
云泰哪里知道林隽在想什么,只是欲欲跃试道:“林师弟,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林隽想了想道:“事不宜迟,咱们不如即刻就动身。动作搞得利索一点,说不定还能赶上春江的盛会呢!”
云泰微一思索,向林隽道:“林师弟,咱们半个时辰之后,在山门口见如何?”
他指指自己身上白衣:“我去换件常服,免得惹眼。”
林隽暗赞,不愧是老探子,经验的确比自己这半吊子丰富多了。
白衣服上面溅血,的确是太过打眼。
两人约好时间,云泰拱手告辞,收起隔音符,迅速离去。
林隽脑中暗暗思量。
原来东院早就在调查自己遇到伏击的事情了。
他心中默默赞许,东院不愧是大随帝国最有效率的机构,办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但是他转念一想,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不对啊,遇到伏击的时候,我还没有加入东院啊。
东院为何在那个时候,就会介入调查了?
他越想越有些不对劲。
自己被罚面壁思过,为何是去长明祠,而不是去自量台?
为何碰巧会在那里遇到北宗掌门,大宗师卿北溪?
为何他会收自己为徒,还为自己开了六道灵脉?
为何他会把《北溪全经》珍藏限量版传给自己,而不是传给两位师兄?
为何正好顾月影会来长明祠守灵,传给自己《观星经》?
为何长明祠的照壁上,会有《观星经》的下卷。
这些问题,在脑中萦绕,却根本没有答案。
一切事情,似乎都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指挥牵引。
但却对自己并无恶意,反而大有助力。
也不知道,是哪尊大神,在幕后保佑庇护自己?
林隽想得头疼,索性不再去想,将身上麻袍除下,换上一身常服,走出门去。
他准备去山门口和云泰汇合,先去找到那个石匠魔修张三再说。
抬头看看天上,阴云密布,似乎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