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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老两口这才放下心,将他俩送出院外。
&esp;&esp;莫非带着冬冬大摇大摆从村中走,谁来打招呼,都直说是去走岳家。
&esp;&esp;碰巧的是,出村口遇到了李翠梅,她被长子刘正道推着,车边跟着大媳妇赵草穗,也是回小河村娘家送节礼的。
&esp;&esp;李翠梅虽然被莫非盘问过,但她对莫非却无恶感,反觉得小伙子明辨是非,不冤枉好人,是个有胸襟、可以打交道的。
&esp;&esp;她看清莫非二人后,立马笑容满面,也不管前头人看不看得见,边招起手边喊道:“那个!北山脚的那个后生!”
&esp;&esp;莫非停了推车,回头也笑着应:“李婶儿,巧啊!去小河村呢?刘大哥,大嫂!”
&esp;&esp;等刘正道把车推到跟前,李婶儿也下来了,探头往莫非车上看,一边大声惊叹,嚷得路两边的人都往这边瞧:“阿耶~~这一大车东西。不是我说,冬冬,你爹娘真是运气好,享福还是要靠你哦!就怕他们不知足!”
&esp;&esp;冬冬也不辩解,抿嘴笑笑。
&esp;&esp;莫非谦虚着:“是只公鸡咧,几只母鸡刚会生蛋,真是舍不得。”
&esp;&esp;“公鸡还要不得?母鸡送去也是糟蹋。怕是你们前脚一走,后脚就进锅了,一家子怕打鸣儿吵到睡觉呢。”
&esp;&esp;看来,李婶儿对冬永兴一家也是看得透透的。
&esp;&esp;一行人边走边说,几里路很快就到了,李婶儿几个先左拐回他们外家。
&esp;&esp;莫非跟着冬冬往前再走几步,才右拐去冬大伯家,却是扑了个空。
&esp;&esp;冬大伯住得也偏僻,屋前屋后左邻右舍没两户,家家都是大门紧锁,两人等了刻把钟也不见人。
&esp;&esp;莫非探头看了看,说:“我翻进院子,把东西放那角屋边的柴堆里压着。”
&esp;&esp;冬冬黯然点头,也是没法子了,万一他们是去走亲戚,二人再等也是白费,何况,见不见面的,也就那么回事。
&esp;&esp;莫非片刻后就翻了回来,摸摸冬冬的背,推起车,两人并肩重新往冬家走去。
&esp;&esp;冬家在村子中间,这边路上热闹许多,走亲访友,做活闲逛的扎着堆儿,认识冬冬的,看见他都很震惊。
&esp;&esp;曾经的冬冬,特别是闹出倒插门的事后,整个人开始衰败消沉,无论何时见到他,都是一身破衣,眼神疲惫又无助,像是随时要在寂静中死去,让人心疼不已。
&esp;&esp;而现在,他完全变了个人,身骨儿壮实了还在其次,最主要的,眼里闪着光,脸上溢满生机,新生的黑发覆盖了枯发,蓬松着束起,整个人鲜活得像三月的小菜,七月的桃儿。
&esp;&esp;他一身新衣笔挺地贴在身上,脚下踩着单口布鞋,白生生的脸上见谁都带着笑,可见结契后的日子是过得非常舒坦了。
&esp;&esp;车上敞着的礼篮子,里头东西多得能把人眼看花,乡邻们大赞这俩后生真厚道。
&esp;&esp;“冬冬啊!乖乖,比以前好哦!”
&esp;&esp;“唉,好后生,心地真不错诶!”
&esp;&esp;“是呢,嬷嬷费心了。”
&esp;&esp;“这家还回来作甚?管他们管不够的!”惠婶更是噙着泪对冬冬二人说。
&esp;&esp;冬冬塞了一包酥糖给她怀里的小孙女,摇摇头说:“没办法,婶子,我是小辈,就先做几回小。若是管不够呢,再说不管的事。”
&esp;&esp;“唉~是,管不够撒手,没哪个能说你们的。”惠婶隐约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附和道。
&esp;&esp;一群人目送他们走进冬家大门,有艳羡的,有鄙夷的,也有心酸怜惜的,都舍不得散场,仍守在门口等。
&esp;&esp;冬家四个刚起床不久,估计盼莫非送中秋礼来已经饿了好些天的肚子,见到莫非进院门脸上就笑开了花,等看到跟进来的几个月不见的亲儿子——冬冬,哪怕是冬永兴,也愣了片刻。
&esp;&esp;随即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