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佯装没有看到,心中暗喜,知道这一棒打到了孙家的七寸。
“大人,如果青石人自己做岂不更好?”孙奉贤也坐不住了。
“当然好啦,可青石县谁有这么大财力啊,这是要先往里垫钱的,一时半会儿又见不到收益。”赵易叹气道。
“如果大人再肯让些条件,老夫不才可以替大人想办法。”孙奉贤说道。
“怎么让?”赵易笑道。
“出租十年改为十五年如何?另外应由建码头者开设杂货、酒肆、茶楼、瓦舍一条街,这样操作更方便。”孙奉贤暗道:你姓赵的在这儿待不了几年,十五年后江边一大片产业又成孙家的啦。
“明人不说暗话,前辈是否要出手?”赵易不再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不,不,孙家可没有这么大财力,不过可以联合县里大户一同为大人分忧。”孙奉贤狡黠地说道。
“这……这恐怕不行,细算起来县里的收益亏很多。”赵易眉头一皱犹豫起来。
“大人,先不说这些,菜都凉了。”孙虎插话道。
“对,对,刚才只顾说闲话把正事忘了。来,赵大人请满饮此杯。”孙奉贤劝道。
“谢前辈,前辈请。”赵易也不再推辞,袍袖一抖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孙虎见状一挥手,刚才弹唱的两个姑娘一起上前斟酒敬酒。赵易推辞一番后,露出一丝不太情愿的表情又干了一杯。孙虎等姑娘们让过几道菜,他又上来敬了一杯。
赵易喝完后猛地一阵咳嗽,谢文连忙拍打着他的后背。赵易喘息片刻说道:“说好的一杯变成三杯,万万不再喝了。”
孙虎心中暗笑:三杯已经足矣。
“大人,老夫有一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孙奉贤说话间朝门口处一招手,立时有几个大汉抬过三个大箱子。
箱子打开后,里面满满的都是银子。
“大人远道为官也没有家眷,日常起居无人照料。老夫准备把两名江南娇娃送去县衙,还请大人笑纳。还有这几箱子银子请大人一并笑纳。”孙奉贤说话间外边走进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年纪均在十四、五左右。
“万万不可。”赵易推辞道。
“如果大人不满意,请大人务必把这弹唱二女一并收下,公务之余也能给大人消遣解闷。”孙奉贤笑眯眯说道。
“前辈盛情本官心领,如果前辈执意如此,那么筹建码头之事无法再谈。前辈乃大智慧之人,应该知道本官在这件事上让你要图谋什么。请前辈三思,告辞!”赵易说完起身就向外走,等孙家众人反应过来赵易已经走到楼梯口。
谢文紧紧跟在后面走出酒楼,赵易上轿而去。孙虎和孙莽急匆匆跟着下来,到门口后只见小轿的影子一闪就消失在夜色中。
“他娘的,药劲儿还没上来这厮居然先跑了。姓赵的,你他娘的比狐狸还狡猾。”孙虎狠恨骂着,眼看轿子已消失在夜色中,他和孙莽返身回到酒楼。
孙奉贤阴沉着脸坐在桌边,赵易的突然离开让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他临走前那句话始终萦绕在耳边,这次送礼拉拢的计划泡汤了。孙奉贤抬眼看了看呆呆站在酒桌旁的两个江南女子摆摆手,房间里的姑娘们会意都鱼贯而出。
“爹,姓赵的真不知好歹,居然不顾礼数说走就走。”孙虎走上楼来骂道。
“是不是让他看出了破绽?”孙奉贤起身在孙虎和孙莽前来回踱着步。
“不可能,机关在酒壶里。侄儿一直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没发现异常。”孙莽说道。
“爹,姓赵的图谋什么?”孙虎问道。
“逆子,蠢货。自从老夫虔诚礼佛后,你不思进取反而沉迷女色,心智都被猪油蒙住了。这不是明摆着吗,他要孙家不要在田地的事上作梗。”孙奉贤瞪了孙虎一眼。
“爹,我们兄弟俩计算过,咱家瞒报的良田不过两千亩,补缴租赋也不是很多,跟建码头的收益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孩儿就是不明白,姓赵的为什么会干得不偿失的事儿?”孙虎疑惑的问道。
“哼,说你们蠢还不服是吧?知道什么是阳谋吗?姓赵的分明玩了个一石三鸟之计。”孙奉贤狠狠瞪了他们二人一眼。
“爹,您把孩儿都说糊涂了,什么一石三鸟?”孙虎不解的问道。
“唉,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孙家的家业交到你们手上,老夫恐怕死都闭不上眼啊。”孙奉贤仰天长叹。
“大伯,侄儿知道姓赵的一直想整治咱们,可咱们没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