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山想起地委组织部长也是南下干部,而且还是老乡,就抱着一线希望去地委组织部找张部长了。在去组织部的路上,杨学山做了“或是当面被张部长一口拒绝;或是张部长做他杨学山继续留在南方省继续工作的思想工作;或是张部长当场狠狠地批评他杨学山;或是张部长在开会而见不着面等。”的许多思想准备,并下定决心,不管张部长对他杨学山想调回北方家乡一事什么态度,又如何处置,如果一次不成,就去两次;两次办不成,就去多次!反正他杨学山铁了心地要调回太行老家,只要做出不懈的努力,万一哪次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他杨学山就从“沉船侧畔”过去了。
在艰难困苦的环境里磨砺出来的,甚至可以说是在绝地逢生的极其危难中战斗成长起来的杨学山对人生有着极其深刻的理解。他的人生哲学里没有“失败”二字!只有“努力”二字!他认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勇敢地去试一试干一干,懦弱胆怯,甚至等着天上掉大馅饼,或是闷在屋里担心这个又顾虑那个,都将一事无成!世间的事,只能亲自去闯一闯干一干,才知道自己行,还是不行,才会知道,己的能力底线真正在哪里,如果把一切事情考虑周周全全,觉得万无一失了再去做,不一定就是办事的最佳时机,说不定有利于自己的时机已过去,或是时机早已被别人抢走,很多事情都是七分靠拼打三分才天注定!
杨学山来到地委组织部时,张部长在开会,等到下午下班时,终于见到了张部长。
见到老乡杨学山,张部长两眼一下光芒四射起来,边盯着杨学山看,边侧着身子往办公桌走,边用羡慕的口吻问杨学山:“学山!你回家乡探亲去了?”
杨学山赶快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上去说:“是,刚回来。”
张部长急不可耐地问:“家乡怎么样?变化大吗?”问完,面朝杨学山,背对着桌子往椅子上坐。边坐,边将公文包往背后的桌子上放,边抑着头看杨学山,一副生怕一不留神听不清杨学山说话似的表情。
“变化大多了!首先说,不再像解放前那样,春天接济不上的时节,还吃榆钱儿和嫩树叶子什么的了!”杨学山欣慰地说。
“那太好了!”张部长心安起来地说,“家里来信说,这两年饿死人了?”说完,张部长关切地看杨学山。
“三年自然灾害,没办法。前两年,我们村也饿死了股子人。现在好了,不吃大食堂了,各家自个儿做饭了,没大食堂那样铺张浪费了。省着点儿吃,春天也能接济过去了。”杨学山如实地向张部长汇报说。
“那敢情好了。”张部长欣慰地说,接着,表情又伤痛起来地看着杨学山说,“我弟弟来信说,前一段时间,我娘饿得两个腿都粗得走不了路了。”
杨学山被张部长伤心的表情所感染,声音低沉地说:“前一段时间,我娘也是这样的。实在饿得受不了,还吃过观音土呢!吃完后,屎都拉不出现,憋得肚子老大个儿的!”
张部长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说:“嗨-!想起来,我就睡不着觉。可我远在南方省,这么大老远的,除了寄回两钱,什么忙也帮不上啊!”
“这我知道,那时候我也往家寄回钱过。但是那时候,粮食价格涨得特别贵,白萝卜都涨到了几十块钱一斤。”看张部长还在紧盯着自己看,一副十分关切家乡的样子,杨学山赶快宽慰张部长,“最终还是挺过来了,食堂浪费大,还有偷摸往家拿的,多吃多占的,偷奸耍滑的。现在好了,吃了大食堂的亏后,以后不会再办那得不偿失的大食堂了。自个儿家里做饭,再缺粮,经济点儿,也能接济到来年。我想,往后,咱家乡不会再受罪了。”
“家乡还是不如南方省富裕啊!”张部长感叹道,“关键是家乡十年九旱,缺少水啊!”
杨学山感同身受地说:“谁说不是呢!南方省雨水充沛,山清水秀,鱼米之乡,天天都有大米饭吃。”
“水真是农业的命脉!要是能把南方省的雨水挪到咱家乡点儿就好了!”说完,张部长一副无奈的表情。
听张部长把话题拉到了家乡地理气候上来了,杨学山赶紧接过张部长的话题,说:“我想回家乡,把家乡建成南方省这样山清水秀的美丽家园!让家乡人民过上南方省人民这样好的日子,你看怎样?”
张部长眼睛一亮,高兴地说:“行啊!我支持你!”
“家乡现在特别需要咱们这样的,见过世面的人好好地去建设。”杨学山一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了,赶紧从兜里掏出太行的调函,递给张部长,说,“这次我回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