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没那么大本事,”郑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姜冕是在跟他赌气,现在这时候不是跟姜冕吵架的时候:“殿下,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是想告诉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姜冕戏谑道:“我姜冕虽然落魄,也是一国王子,轮得到你来跟本宫套近乎?”
郑琰:“……”
“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恶心。”姜冕说完转身回房。
郑琰闭了闭眼,他一步上前,揽着姜冕的腰把他抵在墙上,看向姜冕那神情,满眼都是心疼:“殿下,当初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浔阳城带出来的,是你自己说的,你欠我一条命……”
“你这么等不及吗?”姜冕不等郑琰说完,打断了郑琰的话:“你若是真这么等不及,我现在就可以还给你。”
“你……”郑琰被姜冕气得快要吐血了:“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冕嘲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郑琰却突然说不出话了。
姜冕推开郑琰,转身回屋。
郑琰被姜冕推得踉跄一下,他猛地回过神来,一步上前抱起姜冕,进屋,关上房门径直走到榻边,把姜冕放在榻上就吻住了姜冕的唇。
姜冕竭力挣扎,然而他本来就不会武功,又病成这样,哪里是郑琰的对手。
姜冕一狠心,一口咬住郑琰的唇,他用尽了全力,不片刻间,嘴里就传来血腥味儿。
郑琰死活不放开他,混乱中,姜冕摸到郑琰的赤霄剑,他瞬间拔出赤霄剑,给了郑琰一剑。
赤霄剑贯穿郑琰腹部,剑尖带着血从背后刺透皮肉而出。
郑琰闷哼一声,却不放开姜冕,他撑着身子,看着姜冕:“你杀了我吧……与其让你这么折磨,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我看着你这样作贱自己,比死了还难受。”
“我又不是为了你……”姜冕说:“你别做出这副样子来恶心我。”
“我打不赢你,”谢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右手持剑,剑尖抵着郑琰的脖颈:“但如果你敢用强,我不介意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郑琰侧头看向谢潜:“就凭你?”
谢潜:“你可以试试。”
“谢潜,把剑收起来,”躺在榻上的姜冕松开了手:“郑琰,你走吧,你如果真的想让我多活两天,那你就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谢潜收了剑,郑琰没动。
“郑琰,你看着我。”姜冕却不再闹脾气了。
郑琰垂眸看向姜冕,姜冕突然认真起来,注视着郑琰:“我说真的,你如果真想让我多活两天,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郑琰神情一怔,半晌,他才起身,右手握着赤霄剑柄,咬着牙把剑拔了出来,拖着赤霄剑和一地的血线走了。
姜冕起身坐在榻边,直等到郑琰踏出房门,他才憋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谢潜熟练地摸出一块帕子给他,姜冕道了声谢伸手接了,谢潜看着他:“我重新熬了一碗药,你还要倒吗?”
“浪费这时间干什么,”姜冕擦干净血,把那帕子攥在手里,笑道:“我喝药也是浪费。”
郑琰拿姜冕没半点办法,只好去求徐凤鸣,徐凤鸣见他一身的血,嘴角上还有牙印,明白他去劝人不成,还吵了一架。
“公子,我实在拿他没办法,”郑琰忍着痛挪到案几后坐下:“殿下那性子跟你一样烈,我还被他捅了一剑,你去帮我劝劝他吧。”
徐凤鸣:“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凭什么要我去帮你收拾烂摊子?”
郑琰:“你就先别急着跟我翻旧账了,我刚才去看见他在倒药。他从来就没喝过药,每次都把那药倒了……公子,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行吗?
以后你再让我干什么,我绝不跟你讨价还价。
我不用你帮我求情,我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弥补,但你起码让他先喝药啊!”
徐凤鸣去找姜冕的时候,首先就瞧见了案几上那碗已经放凉了的药。
这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姜冕自然知道徐凤鸣来找他干什么:“郑琰都跟你说了?”
“说了。”徐凤鸣走到姜冕对面坐下,姜冕说:“是他让你来劝我的?”
“子敬,你是知道我的,”徐凤鸣嘴角挂着一个恬淡疏阔的笑:“除非我愿意,否则这世界上没人能让我做什么事。郑琰还没那么大的面,请得动我。”
姜冕笑了起来:“这倒也是,那你来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