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和尚已经笑了好几次,开发商说什么就笑着点一下,鹿见云没有继续看,她开始明白,这就是世人的把戏罢了。
没几个信神的,他们都信钱,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至少钱是安全感。
鹿见云低着脑袋走自己的路,在不久之后,外婆独自来了一次,她知道鹿见云最近要高考了,她相信小云的成绩不会差。
但忍不住担忧起来,能希望她考个好成绩。
考完那天,出了校门,看向外边的人海,还有记者似乎在采访,鹿见云避着这些人,有的家长看到自家的孩子,笑容满面的就把他拉走。
她只是找到学校的老师,静静的等待,大多数同学都有人来陪他们一起高考。
离别的气氛在高中的教室弥漫开来,鹿见云在高中没什么朋友,不过也有聊过几句的人,一一告别之后,她坐上回到山村的大巴车。
经过长途的车程,鹿见云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吵闹声响起,这是附近村子的人,鹿见云认得,不过她不想搭话,这些村里的妇女都很八卦,什么都喜欢问。
她嫌烦身体很疲累,只是她听到了一个名字,那是她外婆的名字。
“听说那边村里死了一个寡妇,寡妇死在家里面,还是村长帮忙收的尸,那个村长还蛮善心的,帮忙举办的丧礼,就是今早的事情,现在好多人都要去磕头。”
没错,那村里的寡妇,说的就是她的外婆,因为外公死的早,没人会喜欢外婆泼辣毒舌的性子,就是就叫她那么难听的外号,鹿见云听着听着,她不困了,只是双眼开始无神。
她觉得不可思议,脑袋宕机几秒,眼泪就先下来了,能感受到心脏强烈的震动,呼吸难受起来,她试图大口大口的喘气。
喉咙像被卡住了一样,只要呼吸就痛,她不敢相信外婆居然就这么死了……
到了地方,鹿见云带着行李,已经无法思考,只想要快速回到家中确定,是真的吗?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走近就听到锣鼓喧天的唱歌的声音,传来的地方就是家里面,很多人头上戴着孝布,眼前的景象令鹿见云混乱起来,灵魂好像游离,只觉得天好像塌下来了。
她低头沉默着,亦步亦趋的站在门口,里面熟悉的面孔,不熟悉的,都令她感到恶心,她感觉自己也要死了。
村长看到她,左右看看,“云丫头,过来一下。”
他们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鹿见云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村长,墨黑色的瞳孔无光,带着点的泪光,怎么都望不到头的深色,村长被这眼神吓了一跳。
放在他身上的钱也烫手无比,他抬起鹿见云的手,“云丫头,别告诉你伯伯他们,这个房子还有你外婆的地都是你的,你外婆的钱也是留给你的,别怕!你成年了,现在叔交给你,放心,外婆的存折还有现金都在我这里,足够你上大学,钱够够的,有什么困难找叔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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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那些钱,手不自觉的收紧,像一只无神的玩偶流下了一滴滚烫的泪珠,她直愣愣的问道:“我外婆怎么死的?”
村长一时语塞,他以为她要问钱还有多少,没想到问的确是怎么死的,他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就是一早去找她的时候,她就怎么都叫不醒,叫了卫生院的医生过来看,没想到死了。
还死了有段时间了,这可把村长吓了一跳,这人昨天中午还跟她说,如果死了,就直接埋了,钱都给云丫头。
没想到隔天早上就死了,鹿见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又继续问了一遍,“叔,你告诉我,我外婆到底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走走走!叔带你去看你外婆好吧!好了,别哭了。”
昔日的大厅变成了人们磕头的地方,几个不认识的亲戚在那里假哭,鹿见云也跪着实实切切磕了一个头,心里只剩下麻木了。
外婆苍白着脸,就那样躺在棺材当中,一言不发。
她不哭了,只是木着脸,一遍一遍的磕头,脑袋都磕出血来了,村长见状赶紧拉她起来,“云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够了够了,后面的人还要磕呢!你这丫头也太倔了。”
村长的老婆过来了,帮忙处理她的伤口,“多好看的样子,被你搞成这样,你外婆看你哭她会伤心的。”
她知道,这是她在哄她,她外婆不会伤心,因为她已经死了。
长久以来的信念崩塌,鹿见云就那样坐到槐树旁边,她只想好好躲着,她好想见到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