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海琳娜和格奇亚之间,这里原本有另一个城市汉巴纳,战争暴风雪期间,这个城市大量的人口向海琳娜迁徙,留下的人在物资匮乏和未知蔓延的双重灾难中苦苦坚持,现在已经脱离了一个城市应有的规模,只能被称为城镇。
在这座城镇原本的管辖范围内,有一座才恢复道路通讯不久的小村庄,这座村和中间村一样不起眼,一样没有自己的贸易据点,被当地人称为桥头村,整个村子只有二十三户人家,总人口不过百人,靠狩猎、手工贸易以及汉巴纳部分红土地的分耕维持生计。
一个戴巨大高帽穿黑色长风衣的人压着帽檐在村中道路上穿梭,从一间屋子到另一间,将里面躲藏的居民带出屋子,赶到村中一片泥泞的空地。
一路驱赶,他来到村落中最后一间用石砖和木板拼凑而成的庇护所前,将还算厚实的门板推开一条缝隙,昏沉的小屋内无比暖和,好似早春已经过去,有着海琳娜夏天的舒适。
只可惜,鼻腔传来的刺鼻恶臭让这股舒适荡然无存,用粘土糊住砖块缝隙的房间内,漆黑的光线和浓密的未知混合一体,房间里唯一一张单人床上,一具形状怪异的尸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如果一堆一碰就碎的煤炭也算是尸体的话。
“安,情况怎么样?”海蓝露出帽檐的一角朝房间里窥视,阴影中的安比那堆煤炭更隐蔽,他带着一地的炭粉尘走到门口,眼角挂着和表情不符的泪光:“很好,实验成功了,我想我已经掌握了‘共鸣’的诀窍。”
“噢,你的实验顺利真是太好了,不过我问的是死者的情况,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让这个村子的人全部迁移吗?”
一具因为死亡而完全异化的尸体,未知的浓度让普通人都肉眼可见,汉巴纳的根植园们不得不通知总部,一趟来了两位雨师。
“不需要全部迁移,但周围几户是一定要拆掉的,好在这人死的时候完全没有离开房屋的想法,他就想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我应该可以……”安停顿下来看着海蓝那顶高帽子,很快接着道,“我会把核心部分处理掉,剩下的残留就交给你了。”
“噢~”海蓝以感激的神色望着安,“其实我可以现在把昆特叫来的,厄伦也可以,几个人一起总能处理的,你没必要自己一个人负担。”
安把门板关上,门后传来他焖着的声音:“这是我的责任,我总不能永远带着他们。”
海蓝扯动帽子一角,转身往村子的广场走去,死者是一个人居住,出事的房屋周围另有五户靠的近的,他们这下得暂时住到其它人家里了,除了发现尸体的两个柴夫手指黑的掉渣,其它人都还好。
“好啦好啦,掉两根手指总比人没了要好。”
海蓝的安慰让两名柴夫愈发愤怒和不甘,他们一向是老实人,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也没想过做什么坏事,这样的事发生在他们身上让他们由衷发问:“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刚好是我?”
他们后悔推开邻居家那扇门,也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别激动别激动,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你们体内累积的魔力太多了。”
柴夫们迷茫的抬头看向海蓝,他们没钱,只是维持这个漫长的寒冬就花光了这个村子所有人的积蓄,他们哪有多的钱财去买药剂?
这种想法太过直白,在过去的任务里海蓝已经遇到无数次,以往的他只能默默同情这些可怜人,轻易就被未知侵染失去肢体的人,大概率是无法用治疗巫术救治的,乔斯林先生能做到,可这样的人又无法承受他的巫术强度。
“你们运气很好,至少还有机会。”海蓝从大衣里摸出两管药剂,灰蓝色的液体中有细小的亮蓝色颗粒,是安根据平时调配给医学生们喝的药剂,综合针剂an0-3的配方做出来的新药剂。
“药剂的原理是先吸引来较大量的未知,概率激活安残留的特性,并在一段时间后稀释药剂生效,将体内未知残留完全清楚……你们听不懂没关系,我只是在按章程行事,得和你们说一说实验品的原理,重点是这虽然是个实验品,但你们有百分之30的概率可以长回手指。”海蓝将两管试剂在柴夫们眼前晃动,“至于更坏的可能性,因为你们是在我眼皮子下喝的,所以我可以帮你们规避掉,你们可以选择喝,也可以选择不喝。”
“对了,我还得再次提醒你们,你们是第一……”
听到可以长回手指,在海蓝给出他们选择权的时候,两个柴夫就默契地把手伸向了试管。
“你们真的想好了吗?”
安的声音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