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担水,100担苹果上长廊中央望风台。”
长廊中央望风台,是剑门关绝壁上一个巨大的望风站点。
从训练营城堡往上看,在八百丈高的绝壁上,可以看到一个锥形的空洞,嵌在陡崖的中央位置,空洞贯穿剑门山,此洞长几十丈长,高几十丈,上边是观察员的站点,常年驻有守卫厮守。
本来,剑门关卡内侧,训练场前方50米位置,有一个由镔铁、梁木、绳索、链条构架的升降天梯,天梯由玄铁匝箍而成,像一个囚犯铁笼,粗壮的铁链绞在巨大的齿轮液压螺旋机括上,守望者、物资通通由此而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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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巨型天梯,有两座。
放在平时,日常生活物资和战略物资统统由天梯送上去,下面只需要一名士兵在绞盘位置,搅动那个铁箍把手就行了。但是这次送来了300多名新鲜的血液,极大地补充了有生力量。
剑门关人影憧憧,关外形势严峻,所以大家忙得焦头烂额。
一些不服从管教,以及违抗命令的年轻人,就被当做廉价的劳动力了。除了两座巨型天梯,还有那些先民们用巨大粱木凿进石壁、挥洒无数汗水与鲜血铸就的原木栈道。
在训练场上,可以看到栈道呈“之”形一直通到八百丈高的山顶,如一条弯曲的巨蛇粘附在绝壁上。
蚕丛跟马竞用了整整5个时辰,将200担水和100担苹果送了上来,他们躺在锥形望风台冰冷的地面上,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北境的寒风贯穿锥形巨洞,携来了旷远而深邃的哀鸣。极目远眺,整个北国的冰川是蓝色,大地是蓝色,那些葱茏的森林和巨大的湖泊是蓝色,一座一座巍峨的大山在寂寥的风雪中沉寂,一笼一笼的樟树林、杉树林在苍茫的夜色里,发出低沉的叹息。
这个锥形巨洞中央有一座简易的木架房屋,屋设三四个隔间,第一间堂屋里立着一柱蜡油烛火在寂寞的燃烧着,他们只能待在外面,还不具备在木屋里休憩的资格。
马竞和蚕丛站在冰冷的栈道上,望着关外被冰雪覆盖的大地,想着连日来的心酸与屈辱,想着种种痛楚下的身不由己,想着那些委曲求全与言不由衷,两人同时留下了泪水,紧接着,他们仰天长啸,抒发着愤懑与不甘心。
啸声如狼嗥,飘向寥廓而悠远的冰天雪地,旷远的天空下,几只寒鸦,受到啸声的惊吓,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马竞道:“我们找个机会逃走吧。”
蚕丛也想过此事,但是守卫森严,如果没有骏马,光靠两只脚,他们绝无可能逃生。他说道:“很难,没有机会。他们日夜把守,而且需要武器和战马。”
马竞道:“武器是现成的,只要2匹马,闯过葭萌城寨,之后就是一马平川,假若能进入龙门山就万事大吉,那里地形对我们有利,他们也无可奈何。”
蚕丛打消了他的念头:“不可能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你现在练好身体,等将来看看有没有机会。”
马竞急切道:“将来?那是何年何月,已经等不及了。我哥哥死了,我要为他报仇。”蚕丛退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马竞拿过一根木条,抽打着冰雪,又接着道:“那就穿过剑门关,走栈道,听说栈道一直向东,直通关中平原,再到白帝城,到了白帝城,一切就好办了。”
蚕丛问道:“你意思是从白帝城坐船回都光平原。”
马竞回道:“嗯。”
两人对望着,第一次觉得计划可行。
这时木屋里传来一个嘶哑、干瘪的声音,一名40岁上下的壮汉躺在一张羊毛绒毯上,他啃着一个苹果,牙龈沾满果汁碎屑。大笑道:“小子,不要不自量力,首先栈道通还是不通,无人可知,据说,已经有几百年没人走过了。第二,北境风霜之地,常年冰封,物资稀缺,到处都有野人,这里距离白帝城,有几千公里远,光靠一双脚,在冬天,是无法办到的。”
蚕丛跟马竞吓了一跳,他们不知道刚才的对话被听去了多少。
只听对方说道:“小伙子,我叫阳江,来自遥远的龙泉山西海岸,那里你们懂吗?去过吗?靠近龙泉风暴岛。你们才来几天,这就受不了了?假若你们一点委屈都承受不了,那么如何面对未来的挑战?我在这里驻守了16年,我跟你们一样,最开始也想离开,觉得有很多未完成的夙愿,觉得命运不该如此,甚至仅仅觉得这里无聊透顶。可历史告诉我们,离开不可能的。如今一晃16年了,曾经激情的岁月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