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火墙上的挡板没有推进去,屋里的温度比他们离开时低了许多。
叶宵抱了一些柴火开始烧炕,很快屋子逐渐恢复了温暖。庄然也不再像初次来时那样拘谨,他也熟悉地去柴房抱了一些柴火回来,生了西厢房门口的小炉子。
拖着沉重的野牛折腾了一路,两个人都感到筋疲力尽。他们没有精力去洗漱,也没有胃口去吃东西,只想尽快休息。庄然把牛丢在厨房的地上就和叶宵道了晚安,二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连梦都没有做,直接进入了深度睡眠。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叶宵便被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唤醒。她警觉地从炕上坐起,透过门缝,看到庄然正弯腰在晨光中肢解昨日猎获的野牛。确认是庄然后,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披上棉外套,抵御着清晨屋内的寒意。
她一边系好棉衣的扣子一边走进厨房。一夜没生火,室内的温度很低,呼吸还带着白气,这时候光穿毛衣可不行,棉衣是一定要穿的。
庄然抬头看到叶宵起床了,笑着向她问好。野牛肉已经被去头去尾剥皮剔骨,肢解得差不多了,现在厨房的锅里、盆里、桶里都装满了新鲜的野牛肉。
厨房的地面上,肉碎和骨头渣子混着血水,一片狼藉。叶宵从灶膛里扒出一些草木灰,均匀地撒在弄脏的地上,等草木灰吸收了油脂和血水就用扫把扫起来,地面就神奇地恢复了整洁。
虽然野牛本身很重,但去掉头、剔去骨头、掏出内脏之后,剩下的纯肉大约只占一半左右。即便如此,这些肉也足够两家人度过一个冬天了。想到这里,叶宵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但随即她又想到了躺在炕上受伤的沈梨,心情一下子又变得沉重起来。
沈梨的伤势始终牵动着叶宵的心。她轻手轻脚地回到主屋,坐在炕边观察着熟睡的沈梨。沈梨的呼吸很重,似乎每一次呼吸都要花费她很大的力气,她的身上有很多块青肿,熟睡的脸上伴随着每一次呼吸也带着一丝痛苦的痕迹,这让叶宵的心中充满了担忧。
“咳~咳~”沈梨似乎感觉到了叶宵的目光,轻咳了两声后醒了过来。叶宵见状,俯身关切地问道:“醒了吗?要喝水吗?”
听到沈梨清醒了,在厨房的庄然也敲了敲门,得到叶宵的允许后他推门进屋。从昨天开始他就很担心一直昏睡的沈梨,在厨房听到她转醒就赶紧进来看一眼。
沈梨挣扎着要起身,看到门口的庄然后,脸上突然带着一丝尴尬,她小声的在叶宵的耳边说:“我想……我想上厕所……”
叶宵理解沈梨的难为情,尤其是在庄然在场的情况下。但是人有三急耽误不得,她迅速去外面将夜壶拿进来。
庄然看到叶宵手里的夜壶,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尴尬。他在心里埋怨自己贸然进来考虑不周,实在是唐突了。
“那个,我去挑点水回来。”庄然随便找了个借口转身就跑了,甚至连帽子和手套都忘记戴。
沈梨上完厕所后,叶宵将夜壶拿到外面倒掉,并仔细清洗后放在窗下的角落里。她回到屋内,看到沈梨又躺下了,便关切的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梨柔声安慰叶宵:“还好,比昨天感觉好一些了。牛呢?”
“一睁眼就是牛牛牛,你倒是多关心自己的身体!放心吧,那头野牛昨天夜里就搬回来了,现在都切块马上准备下锅了!”叶宵打趣道。
听到那头野牛完整的被搬回来,沈梨终于放心了,咧开嘴笑的很灿烂。
“我去给你倒杯水,一会你起来喝点粥。”叶宵看沈梨很有精神,也放心不少,从热水瓶给她倒了杯温水喝。
叶宵照顾完沈梨便回到厨房继续忙碌。她将分解出来的野牛肉切成方便取用的小块,拿到外面摆在之前晒蘑菇的晾布上等着寒冷的空气将它们冻实,这样被冻过的肉就不会粘在一起,每次用只取一块回来更方便。
庄然挑水回来,看到叶宵已经将牛肉放在屋外一块用布崩起来的晾晒架上冷冻,他上前捏了捏,只这一会的功夫,竟然已经冻了三四分了,冬日的严寒让肉块迅速冷却,看来不等吃完饭他们应该就可以把这些肉收起来了。
庄然担着两桶水,推门进屋,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厨房里,灶火正旺,锅里的水沸腾着,水蒸气在空气中缭绕,让整个空间变得像仙境一样,朦胧又温暖。
庄然把水倒进水缸里,水桶和缸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走近了,这才注意到叶宵已经脱下了厚重的棉衣,换上了一件高领的素色毛衣,腰间系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