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人,在找一个深棕头发、深棕眼睛的年轻女人……”
朱诺听了,心里一紧,不由自主地看向叶莱那,和后者探寻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萨米人基本都是棕发蓝眼,营地里只有朱诺发色瞳色都是深棕。
弗里帕气息弗定,说:“……他们搜出来布丽的酒壶,说上面有什么图案。布丽说那不是她的,结果那些人硬说布丽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由分说就把她带走了。”
那个酒壶。
朱诺想起来,酒壶底部镌刻着奥尔登堡条纹盾状的家徽。
她前一天送给布丽时以为那是件礼物,没想到竟是催命符。
弗里帕看着朱诺,表情很复杂:“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但他们来者不善,布丽已经被带走了……”她皱了一下眉,“你还是快跑吧。”
她当然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身份已经暴露,她不能再连累这些无辜的人。
她们善良地收留她,热情地对待她,而她却没有如期离开,引来了灾祸。
即使如此,弗里帕还跑出来报信,而不是揭发她、去把布丽换回来。
朱诺心里一阵苦涩,仿佛刚才吃下去的叶子顺着喉咙滑进了心房,那条金项链的吊坠也硌得她胸口疼。
但是……就这么跑吗?
“那布丽怎么办?”她艰难地问。
“那些人说会把她带回去审问,如果她坚持说酒壶只是路边捡到的,也许没事吧?”弗里帕说得很轻松,也许是怕再想下去自己也会害怕。
“我们得想办法。倒是你,你怎么办?”叶莱那转向朱诺,“他们在找你,是吗?如果他们继续沿着树林搜索,你怎么办?还躲树上吗?”
“他们从哪里来?”朱诺看向弗里帕。
弗里帕想了想,说:“河流上游的城市吧,我听见他们说,他们这一队是顺流而下、向东搜索的。”
他们这一队。那就是不止一队在四处搜索。
弗里帕没反应过来,但叶莱那不可能漏掉这个重要信息,又飞快地瞟了朱诺一眼,重新评估她身份的重要性。
朱诺正在飞快翻着ppt里存着的瑞典地图——有大量骑兵驻扎,那必然是大城市,最近的大城市是……
叶莱那已经蹲了下去,用树枝在地上画出河流和海岸线:“顺流而上的大城市……那就是……”
“林雪平。”她和朱诺异口同声地说出答案。
朱诺终于又一次上路了。
她不知道骑兵还在不在营地,不敢冒险回去取任何物资,只能远远地绕开。
身上还穿着卡琳送的皮外套,兜里装着一点儿泥炭藓。
还有什么……
噢,她从宫中穿出来的内衣还在身上,一伸手就能摸到硬硬的碎金,布丽送的金项链也沉甸甸地挂在脖子上。
她理应抓紧时间去林雪平,看看能不能救出布丽。
但……
也可以按照原计划,找到驿站买一匹马,继续去港口跑路。
该怎么办……
无论怎样都要抓紧了,这次她没有太多食物。
不得不说,刚才叶莱那又一次令她意外。地图是战略资源,普通人能读到、读懂已属不易,而她还能画出来,简直不可思议。
又是两三天的脚程,下一顿吃什么啊……
话说泥炭藓吸水膨胀那么厉害,吃下去会不会又渴又饱的……?
正胡思乱想着,她好像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朱诺!”
她疑心自己幻听了,甩甩头往前走。
“朱诺!”
她终于回过头去,双眼微微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