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要他身败名裂,亦或是利用他划开坚不可摧的陆家?
阿梨,你是怎么想的?
霜气淡去,他唇角轻挑。
满足你,你想要什么,都满足你。
“公子,老夫人差人过来,请您过去一趟。”门外,婢女的声音响起。
陆悬神色不动。
“大人?”笔耕又唤了声,只等他一声令下。
陆悬转身,长步擦过他身边,俊眉如刀裁,沉眸向他,“让他们守好星河苑,如有闪失,提头来见。”
笔耕满面犹疑,终是在陆悬不容置喙的视线中,低头拱手应下。
“还有墨白,我亦有一件事交给他做。”走到桌案边,迅速写下什么,陆悬搁笔,装入小竹筒,递与笔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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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耕接过,“是!”
“公子?”外头,婢女迟疑着又问了声,显然前院催得急。
陆悬眉心掠过一丝不耐,拉开门,跨过门槛。
走去东篱院的一路,婢女下人无不恭敬驻足福礼,只今日每个人或面上或心里都难掩探究。
“肯定是假的,三公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就是。凭三公子的长相和家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怎么可能强抢……”
“说不准是那家的姑娘自己怀春,心怀野望,想要攀附三公子!”
“我瞧着也是。”
……
没有人相信陆悬会做出这种事。
毕竟这可是三公子,惊才绝艳的探花郎,从不寻花问柳,府内更是连一个姬妾都没有。
他们如何也无法把他同强抢民女、恃强凌弱的纨绔子弟联系在一起。
陆悬目不斜视,对于视线一概不理。
倒是随后赶来的三夫人听到风言风语,细眉一拧,杨妈妈旋即冲上去,压低声音叱道:“再乱嚼舌根,一个个全都发卖出去!”
婢女们连忙福身告歉,一窝蜂地散开。
海棠门边,三夫人追上陆悬,“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一桩的时候,着实把她震得外焦里嫩,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把陆砚听成了陆悬。
不近女色到她甚至都要怀疑性取向有问题的大儿子,有一天竟然干出来抢女人的事?!
“娘不是已经听说了嘛。”陆悬顿住脚步,唇角噙着极淡的笑。
三夫人怔愣住。
这是承认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欣慰的,至少说明她这儿子取向没问题。
可不对啊,他可是陆悬,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说儿子,咱……咱就是看上人家姑娘,可以上门求亲,纳个妾而已,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怎么就……”干出这么跌份儿的事。
三夫人嘴角抽抽,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
陆悬下巴微抬,“……或许人家压根不乐意了。”
三夫人瞪大眼睛。
这是她冷酷无情的大儿子说出的话嘛,怎么透着股萧瑟之感。
“此事与娘无关,娘一会儿只作不知即可。”陆悬笑了笑,转身而去。
三夫人侧头,目光仍旧盯着陆悬的背影,“周妈妈,他这是怎么了?色令智昏?”
“三公子自来有主张,他心里定有数,您就别跟着操心了。”周妈妈扶她臂膀劝道。
“我不是操心,他哪儿用得着我操心。”三夫人欲哭无泪,“我是怕被他连累,老太太罚不了他,定然来找我的茬……”
周妈妈:“……”
提着心进到东篱院正堂,三夫人一跨进去,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聚到她身上,她还提着的那只脚犹豫着要不要撤回去。
“三郎呢?”陆老太太高坐软榻之上,眸光锐利。
三夫人心里一紧,四下扫望,竟不见陆悬的身影,瞬间明了陆悬方才那句话的意思。
此事与娘无关,娘一会儿只作不知即可。
原来他压根就没打算过来!
这是要让她一个人来顶老太太的火气啊。
她磨牙,气得心里直突突。
陆悬拐过游廊,缓步进到书房小院。
阳光煌煌照着,自屋檐上滚下来,像一把把泛着冷光的匕首扎进他眼里。
姜梨现在在做什么?
一定是欢喜的吧。
收回视线,他走到门前,身上肃黑长衫让他看起来愈发清冷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