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也就是说,对方即便是背叛,也只会在生死存亡之际以及感受不到自己威胁的时候。
不过这已经让他很满意了,至少几人暂时不会做出嘴上说一套,转身对他捅刀子的事。
当然,于继飞一脸的不情愿瞒不了任何人,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确认了这一点,柳一昂便开始贯彻“用人不疑”的政策。
“行了,都起来吧。”
“左兆刚,你把你这里的煤矿工人名单给我一份,详细备注他们的年龄、来历、身体状况等等。”
“然后,你把你所有属下的名单也给我一份,要详细备注这些人以往的罪行、做了哪些恶事等等。”
“最后,你再把这里的总资产清单列一份给我,包括每个月的收支明细。”
左兆刚听完柳一昂的吩咐,瞬间就判断出柳一昂是什么样的人:富有同情心、嫉恶如仇。
自己做的恶事可不少,如果对方得知自己的恶行,岂不是……
“放心,我既然接受了你们的效忠,你们以前做的坏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一切的前提是你们对我有用并且不再为恶,否则我将零容忍。”
“另外,你们该干嘛就干嘛,今天我来到这里的事我不希望有更多人知道。”
“好的,刘先生!”
左兆刚闻言松了一口气,叫上小林,准备离开房间去办事。
茶案上那把枪柳一昂并不打算收为己用,让左兆刚带着防身,以防有下属叛变。
左兆刚一想是这个理,于是毫不矫情,好不容易才把钉子掰弯,把枪取出来别到腰间。
小林名叫林松,是左兆刚的跟班兼保镖。从地上站起来后同样是费了老大劲,差点把皮鞋扯烂才把两只鞋从地板上抠出来,尴尬而又滑稽。
司机杨林和马仔付健有过相同经历,自是不会取笑,纷纷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左兆刚和蒋医生则是首次意识到普普通通的铁钉在柳一昂手中竟有此等威力,震撼中带着敬畏。
和柳一昂判断的一样,左兆刚没有犯走出房间就带人杀回来的低级错误,而是召集人手全心全意统计着各项名册。
下午时分,左兆刚把柳一昂所需的资料双手呈上,并为其详细讲解了一番。
柳一昂识字不太多,但能看懂关键字。看到前两份资料时,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飞车党能如此猖獗。
云雾山这座矿场里的监工残暴程度比之洪崖洞煤窑的监工不遑多让,近五年来,每年都有不听话的苦力被他们活活打死。
这里的苦力也和煤窑的哑巴少年一样,绝大多数来自周围几个相邻的市县,少数来自外省,全都是被飞车党成员们陆陆续续或绑或骗来的。
几年下来,飞车党几处急需劳动力的矿场已经塞满了这种不要工钱的苦力,而飞车党成员则会从矿场的盈利里面抽取一定报酬。
这些矿场全都在飞车党上面的保护伞之下,无论是工商税务还是环保部门全都对其大开绿灯,这就使得矿场成了一本万利的摇钱树。
矿场挣的钱越来越多,飞车党以及其保护伞的胃口也越来越大。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由保护伞铺路,飞车党出面,在周围几个市县开设了更多的矿场,苦力需求随之水涨船高。
在利益的驱使下,飞车党极速扩张,并招揽来大量外围成员助其为祸为恶。
相邻几个市县几乎每天都有人口拐卖和交易的事情发生,个别小地方甚至有人掌握了飞车党的犯罪事实也无可奈何。
只要他们关系打点到位,哪怕是当街行凶也最多只是关几天就会被释放出来,继续逍遥法外。
有一次某村同时被拐三个少年,家长带着目击证人星夜赶去县城越级报案,结果被一群埋伏在派出所大门外的混混痛打一顿。
事后派出所只是批评教育了那群小混混,又称证人的证词是凭空捏造,无法与当事人当场对质,此案最终不了了之。
这是前段时间飞车党做得比较过火的一次,用他们的原话来说就是:“你自家孩子不看好,走失了能怪谁?”
更过份的一次是,飞车党抢人不成反被打,几天后五名打人者便被发现死于一起车祸……
“刘先生,其实你们昆州市还算好的。我们隔壁的西永市有些地方,上至县委一、二把手,下至派出所办案民警,不知好多人都亲自参与过人口拐卖!”
柳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