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的事了?”
芙蓉睨她一眼,神情颇为无语:“世上哪有人执着做小妾的?我早就看明白了,就算当日嫁去钱家的是我,也不见得能在那后宅里过上好日子。中原广阔,八荒浩瀚,我就不信以我的姿色迷不倒一干青年才俊!”
“啧,这意思是凑够赎身钱了?”
“没有……哎呀,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总之,我不接客嫲嫲也奈何不了我,平白养个闲人她可没那肚量!迟早要将我赶出去的。”
“梁嫲嫲是没那肚量,说不准今晚就赶你去住柴房。”
“我瞧着是你想看我笑话吧?白檀,这一坊头牌可不好当,我呀早晚是要看你笑话的!”
没聊几句,便听张叔在房外敲门道:“芙蓉娘子,嫲嫲松口了,快同我去账房!”芙蓉几乎是弹起身,二话没说攥起钱袋子就往外走,踏出房门时又回头道:“白檀,我便将泽兰公子让与你了,日后可别真让我看笑话。”
什么笑不笑话的。
再者说,泽兰是什么物件吗?还能让来让去。
她还是意思一下点了头,目送芙蓉随张叔离去。想起此前泽兰派人送酒来的画面,白檀不免有些唏嘘。
“小公子,成人之美却不让美人知晓,你何时变得这般深情了?”她曾如此问。
“此言差矣。”泽兰悠悠同她解释道,“那十坛卿容醉,本是我当日承诺送与她的,鄙人向来言出必行。她既婚事不成无需贺礼,那这酒换她个自由身也不错。至于不让她知道嘛,自然是因为我人品好,时常做好事不留名。”
这话能信,那可真是有鬼。
白檀“嘁”了一声,回到自己屋里。窗外河水奔流,她靠着窗台低声道:“铛铛,其实那臭小子人品还行,是吧?”
铛铛却叫道:「小白,看窗外!」
窗外?
白檀迟疑着转头,竟瞧见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漂浮着几具猫尸!
她立刻前往河道下游,设法捞起这几具猫尸。
猫尸上不约而同有毛发烧焦的痕迹,尸骨七歪八扭显然遭人弄断数根骨头。细探之下,竟发现这些狸奴身上皆有不同程度的扎伤,且四爪多有断甲,与此前庄斯照收治的狸奴伤势如出一辙。
白檀气愤地锤向一旁的柳树干,连日来她四处探寻,皆未能觅得虐猫者踪迹,不想又有狸奴惨遭毒手。
「泽兰那日所言,你可记得?」
“记得。”
白檀曾听泽兰提过那猫肆大老板黎孟。
言及此人常年倒卖珍稀狸奴,现如今,琏州城几乎所有猫肆都掌控在黎孟手中。
前些时日,泽兰曾拜访淑然娘子,得知她所养狸奴突然不知所踪,叫她惋惜了好些时日。他格外留意到,淑然、芙蓉、春樱等人所养狸奴均出自黎孟之手,且售价不菲。
黎孟趁夜从延寿堂中运走猫笼,而庄斯照就在现场,两人言辞熟络必是商量好的。而黎孟送庄斯照出城后,便没在琏州城里露过脸。
说到这儿泽兰不禁打趣,常听官商勾结从中牟利,却不曾想过竟还有医商勾结。
“那毕竟是泽兰一面之词。”
白檀压着眼皮,虽嘴上这般说,却抑不住心底澎湃的愤懑——庄斯照,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骗我,否则定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