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
“世间唯一会酿独慕饮的师傅出自西蜀,业已被我杀死。”
白檀怔了片刻,很快捕捉到少年眼底含的笑意,道:“又骗我?我有时候真分不清你的话是真是假。”
“分不清?”泽兰轻笑一声,对上她的杏子眸揶揄道,“是你太好骗了,小猫咪。以后多长个心眼吧,人世间还是像我这样的坏人多。”
“行行行,这位坏人,帮我个忙呗。”白檀解下银铃手串递给泽兰,“帮我想个法子捎给凤悬宗的人,就说是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泽兰望着手心的银铃,一时间心绪复杂,脱口而出的问题却是:“你要走?”
“嗯啊,再不跑路定要被凤悬宗捉回不周山。那些仙门子弟,修为越高寿命越长,说不定真会关我个几百上千年的。”
“那你要逃去哪儿?”
白檀托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知道,也许再往南走吧。凤悬宗弟子终归要北上,只要我撞不见他们去哪儿都好。”
又想到什么,她道:“此前你说南辛也发生过多起杀猫剖心案,想必凶手是野狸妖的同党,我总是要替族猫们把仇报了不是。”
泽兰却说:“据我所知,南辛近来未再发生类似的事件。恐怕是九尾白玉猫重现人间,让那伙人搁置了杀猫剖心之事。你可记得,野狸妖曾说过什么?”
——得来全不费工夫。
足以说明这群人的目标一直都是九尾白玉猫,而杀猫剖心只是他们达成某种目的的手段。
“你想说,他们就是想诱我出现?这点我何尝不知。假如我现身就能换他们不伤我族猫,那也值了。”
“你可曾想过,野狸妖寿命未过百,如何能修炼成人且修为不俗?”泽兰停顿后补充道,“他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高人?
白檀自问两百年来也没同谁结过深仇大恨,若说有,她才是要寻仇的那个。思来想去,除了怀璧其罪外,她实在想不出被人针对的理由。
目光落在那枚银铃上,白檀叹了口气道,“明日若你见到梧烈,记得同他说,‘小白从未盗过玄石,还请少宗主看在百年相伴的分上,出面澄清这一谣言。’”
“小白,为何不亲口同我说?”
白檀一惊,手里的酒壶滑落,砸到瓦片前的一瞬被泽兰抓住。他二人掀眸,见对街屋顶立一颀长身影,赤衣金袍盈风而阔。
泽兰将酒壶塞回白檀手中,顺势将银铃藏入袖袋内,而后揽住少女肩头冲梧烈道:“堂堂凤悬宗少宗主,大半夜偷窥我与佳人花前月下,癖好独特啊?”
梧烈听而不闻,看着白檀肩头那只手,不悦道:“小白,过来。”
小白,过来——无数次听到这句话,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奔向他。
可这次,她不会了。
她记得,梧烈亲口说的“顽劣难驯”,也是他亲口说的“丢它下山”。既然如此,凭什么还要她再听他的?
认出来了也好,再也不用装出一副向他献媚的模样了。
白檀握住肩头的泽兰的手,冲对面屋顶的修士冷淡道:“不好意思,你哪位啊?麻烦别杵那儿好吗?打扰我们谈情说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