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话。隐隐觉得自己皇子的身份,恐早已被师父洞悉。
也罢,也罢。
想起师父对自己恩重如山,此一别若不再见……
他默了默,缓缓跪地,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额头贴地,磕下三个头,抬头时泪光闪烁。
廉禅点点头,捋了捋胡须,受了他的拜,随即伸出手,道:“拿出来吧!”
康逍墨难得如此正儿八经的伤感,廉禅这一举动令他瞬间收住泪容。
犹豫一瞬,磨磨蹭蹭地把手伸进胸口,掏出一粒毒丸,递过去,“师父,就这一颗,徒儿就拿了这一颗……”
廉禅瞅了一眼,白眉一挑,手还伸在那儿,动都没动。
康逍墨撇撇嘴,满脸不情愿,又在袖袍里掏出两颗。
见师父的手依旧伸得笔直,大有不交完不罢休的架势,康逍墨耷拉着脑袋,只好将身上所藏毒丸,一一交出。
直到交完十颗,廉禅才满意收手,神色一凛,道:
“为师潜心制毒,不过是为寻几分乐趣,钻研药理之妙。你倒好,竟动了偷去害人的心思!”
康逍墨刚想分辩几句,廉禅却一挥手,“你可以滚了!”
康逍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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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叶苑苨本欲向廉禅郑重致谢而后离开,岂料,不仅廉禅不在,就连康逍墨和廉青禾的人影也寻不见。
叶苑苨望了望刚泛起蒙蒙亮光的天色,心中顿生奇怪之感。
再瞧立在一旁的深非也,却仿若早已知晓这般情形,脸上毫无诧异之色。
“兴许他们一早进山采药了,咱们走吧。”深非也道,“往后我会托六公子代为转达咱们的谢意。”
二人皆裹着披风,一身轻松,并未收拾包袱。只是,深非也腰间多了一把剑。
整日被深非也跟着,叶苑苨到底没发现该如何下山。
这会儿,深非也领着她来到廉青禾起居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