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一声是施燕云问的,一声是安炳胜问的。
他问的真心实意,是真觉得这个医生在抢钱。如果施燕云能学过来,哪怕前面苦点,也是无尽受用的手艺。忙殷切的目光看着施燕云,只想让她点头答应。
“是啊,真的,你看我不是也收了两个学徒吗?我两个也是教,三个也是教,只你要能吃苦,我倒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学徒工这行当,特别是学医,一般没有个八年十年不能出师。一般穷苦人家孩子,指望学徒工每月十来块钱的月薪,还真不能等这么些年,除了亲儿女或者子侄辈,很少有人愿意学。
穷人家的父母等着孩子早早出去赚钱呢,这耽误十年出来,孩子都二十多岁了,才开始入行,这还是学的好的,如果差了,怕十年都耽误了,缺钱的家里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怎么样?反正我看你家也不缺钱,你看我这行当好,不如就来我这做学徒如何。”
“你为什么要找我?”
医生倒是面带微笑,指着妻子说道:“一来,我自家儿子,三个都去了美国,学西方科学了,看不上我这个技术。只能找学徒来传授,要不然技术可就失传了。二来,学中医,也得看缘分,不是谁都信,也不是谁都能安心学。没钱的人家,就是求到我这里,我也是不同意收学徒的。毛毛躁躁天天想着钱,能学到什么本事,到时候再没什么技术,还带累我。”
“带累”他,可不就是,让他在医疗界名誉扫地嘛!现在的中医技术,都靠口口相传,没有电视广告,但凡名声坏了,怎么再接待病人的。
“你看,我那两个学徒,一个是报社记者家的儿子,一个是乡下农庄家的儿子,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不愁衣食,能安心学个十年。”
别说安炳胜了,施燕云真的很心动,可是,“我不会摸脉啊!”
没错,她曾经想学中医来着,可是,发现摸脉这种高深的技术,她完全没头脑,这就为难人了。
“你学过?”
“算是吧……”
医生砸咂嘴,面如遗憾,“可惜了,原想着你家看着还算可以,招你入门,还能帮着多宣传呢。”
施燕云笑容僵硬,人无语的时候确实会笑,还是会假笑。
徐中元一直安静的听着,这时候到开口说话了,小心问道:“那我能学吗?”
徐中元一直想紧跟施燕云步伐,但是以他现在的知识,还不能翻译稿件,写的文章,也没有几篇被报社接受。目前发现,除了吃饭睡觉学习,没有其他活动。刚刚听了一耳朵话,只觉得好像这是个很好的行业,又见施燕云好似没有想学的念头,这才起了心思。
“我能学吗?我不怕吃苦。”
“你是?”
医生看着施燕云问道,他去施家看到过徐中元,只没有人想来给他介绍,原当是她弟弟,结果看两人又不相像。
“家里亲戚家的孩子,也算是不用担心吃喝的。”
医生摸着小巴,一会没说话,只看到外面好像又有客人来了,这才一拍桌子站起来,豪言道:“你这样,交钱来学也成。”
“交钱?”
那可不嘛,徐中元想学可以,得交钱!
这大夫可把精明摆在脸上了。
“那当然了,这孩子一看就不是你家的孩子,暂时住在你家里,也就是寄居,家里想必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这么小,我收过来,没什么用处,使唤不上,还得掏月薪,我为了什么?你要是来了,使唤不上,我还能指望你妈给我宣传宣传,他?你家里能有多上心的?”
医生的眼睛就是毒,话又现实,被后面的妻子听到了,忙过来拉人,轻声对施燕云道歉,又对新上门的客人小声问询着。
徐中元失魂落魄,安炳胜老实人,没见过这世面,不觉舔舔嘴唇,“这大夫,说话气人,实在可恨。”
可恨什么却不说了。只小心看着施燕云说道,“我们走吧,不在这儿罢了。”
施燕云却像被通了电一样,一激灵,拍手拍腿站起来。
“哎呀,怎么没有想到!”
“燕云,表妹,你可不能冲动啊!”
安炳胜头还晕着,就怕施燕云上去要闹,闹起来保管吃不了好,忙要拦住。
“炳胜表哥,你说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三只四只五只呢?”
等学徒把药煎好送过来时,医生夫妻两人也忙好其他的病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