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我的恩人。崔兄,我之前同你提起过他。”
恩人二字一出,崔原立马露出惊讶的神情,但刚开口就被青鸟堵回去:“其余还请你不要过问。”说罢,青鸟打量起闻人灯,带着审视的目光毫不遮掩:“闻人……你可是皇家的?”
闻人灯摇头:“既一心求道,再不言俗世身份。”
崔原哈哈一笑:“我们灯儿天赋过人,就连我也远不能及。早就不把那皇子之位放在眼里呢。”
我原以为崔原对闻人灯有嫉妒之心,还想着这人说话怎这样阴阳怪气,就看见青鸟点头,对闻人灯说:“脱离那种污秽之地,你算是心中清明了。难怪崔兄看重你。”
我出声:“皇家是什么污秽的地方吗?为什么不请人清理了。”
三人同时看向我,我不解,望着他们。
青鸟立刻蹲在我面前同我解释:“不是的,恩人……”
崔原笑得更乐了,一边笑一边拍闻人灯的肩膀,对青鸟说:“青鸟兄,你可得好好教孩子,不然被那狗皇帝知晓了——哎呀,灯儿,骂了你爹你可别生气。”
“童言无忌。”也不知闻人灯说的是谁。
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小声同青鸟解释:“我以为是要清理塘里的淤泥。”
“小恩人,”崔原走过来,双手搭在蹲在我面的青鸟的肩膀上,对我说,“让我们灯儿陪你四处逛逛可好?我想把青鸟兄领走一会儿。”
青鸟立刻起身反对:“怀邑!我要同恩人一起看瑃会的。我还没有问你,为何在此处?今年隅阳是请了阿蔺山祈福么?”
“不是祈福,瑃园主理恐这山上有凶兽出没伤人,请阿蔺山来下几个阵法。”崔原双手搭在青鸟肩上,又被他拍下来,又搭、又拍,语气也带着央求,“本不该我来,但想着你会赴这场瑃会,就专门过来,想见见你。况且瑃会要连续办数天呢,稍暂离开会儿也不打紧。”
不知怎么的,我瞧他俩就像是高大的犬类在向一只鸟儿摇尾巴,可爱得很。不过好在这大狗皮毛厚实,不然青鸟的尖喙可得他好受的。他们又来回拉扯了几句,青鸟便被崔原拉着要走。
我瞧青鸟面露难色,主动说:“没事的,青鸟,你去吧,”说着,视线不知怎么就飘到了闻人灯身上,“我自己逛着也清闲些。”
闻人灯真以为我要他作陪,板着脸摆出拒词来:“不好意思了……”
我忙转过头:“不,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但真被他拒绝,我心中有些失望。刚还以为他对我感兴趣,想来也许只是客套,是我多想。
青鸟看看我,又看闻人灯,拧着眉毛神情不太惬意。他从发间捻下一根青丝,在手中化作一支青绿色的羽毛,塞进我的前襟:“这样您去了哪里我都能知晓。”
我摸着前襟:“我又不会走丢。”以往在山神山上生活,哪处深池洞窟我没去探过?瑃园附近的市镇也不过芝麻大点。
青鸟看透我所想,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这里不比山神山,人多繁杂。您一个人,可别喝醉了。”
简单告别后,我们四人各自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