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杀人动机逃不过情杀、财杀、仇杀,或是冲动意外杀人。”徐知砚道,“首先排除意外杀人,看现场这般景象,更像是蓄谋已久。但若说是奔着钱财来的也不像,房中财物皆没有丢失,银票、银子皆好好的。”
“那为何还带走孩子呢?”
“大人——”一个捕快装扮、满头大汗的男子跑进屋内,“搜遍了方圆五里的山头,也未有发现孩子的踪迹。”
“可有什么脚印之类的?”秦昭宁问道。
李原见了个陌生面容,愣了愣,看向自己上峰,见他点头,便回道:“没有脚印,山里长满了野草,路都没有开,不像有人上过山的样子。”
“那还有两种可能性了。”秦昭宁望向徐知砚,“一是从村道走的,二是孩子还在村里。大人,各家各户都搜过了吗?”
李原擦了擦汗,“都搜了,搜了个遍,在村里没找着。”
“继续搜,重复搜。”徐知砚下令。
“大人,唐川带回来了。”冯翰良声音传来,“从酒楼里带回来的。”
秦昭宁和徐知砚齐齐回头,忽闻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悲腔。
“我的芳娘诶,那鬼嫁娘怎的如此残忍,呜呜呜——”
一个身短个小的瘦削男子被衙役拦在了院外,呼天抢地,一副好不悲怆模样,然眼中却不似有哀恸之色。
“芳娘诶!那鬼嫁娘怎会选上你!”
秦昭宁和徐知砚对视一眼,朝门外走去。
“唐川,昨日七月十四,全城休沐,你人在何处,为何不回家中?”
冯翰良一声厉呵,唐川不得不止了虚情假意的哭腔,“大人,虽然酒楼昨日未营业,但小的一直在店里盘账。啊,大人,你不会怀疑小的吧?天老爷啊!这可是我的发妻,我怎会杀了她!”
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冯翰良却没理会他,只是接着问:“你在店里盘了一整夜的账?谁能给你作证?”
“这……只有小的一人,盘完账便回屋休息,一直睡到今晨,小的刚到酒楼,官老爷们就把小的带回家来了。”
日头已至天穹中央,唐川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又慌忙将帕子塞进袖间。
秦昭宁扯了扯徐知砚的袖子,徐知砚上下打量了唐川后便撂下一句:“无不在场证明,先将人带回衙门,待细细盘问。”
“这……”唐川还想争辩两句,但对上徐知砚那似有千斤重的压迫感,不禁两股战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本官秉公执法,从未冤枉于谁。若是无罪,自会放你归家。”徐知砚的这一句却是朝人群说的,他又交代冯翰良,“将昨夜子时前后至丑时前后无不在场证明的人,都带到衙门一一盘问,其余人问清后记录好口供。现场封锁起来,将陈芳的尸体运回衙门。”
衙役们自然一一听从指令。
徐知砚知道秦昭宁有话要同他说,便独自带着她走向马车,“可有发现?”
“有。”秦昭宁回得果断,“且不论我们在屋中发现的蹊跷之处,方才我还留意到唐川拿出的帕子上绣了一株并蒂莲,这与陈芳喜好的石榴刺绣极为不同。”
“你怀疑唐川在外头有人。”徐知砚侧过身,瞧了她一眼。
“是。且唐川为何不询问孩子下落?这不像寻常父母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