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苏门先生。
唯有有訇翁不敢相见,独自躲在停波崮。
就在山下苏门先生最终闭目止息的同一时间,停波崮骤然乌云四合,风雷大作。
有訇翁听到琴台传来一首琴曲,还以为苏门先生到此,吓得他急忙逃走,逃到山脊,曲声停止,有訇翁回头张望,恰见一条黑龙自山顶腾空而起,钻入乌云便即不见。
等到有訇翁再回琴台,就发现原本置于台上的独弦琴不知去向,此外便是琴台大石,变成了今日模样。
后来陈仲等人听说此事,也都到琴台附近探访,终究一无所获。
看着陈仲手抚琴台,久久不愿起身的样子。
众人也都不由自主生出淡淡的哀思之情。
“呜呜呜……”
是阮集忍不住哭出了声。
他在哭嵇慷,嵇慷也善于鼓琴,常常与阮集琴筑合奏。
那边竹山五友见此,皆知今日不是叙旧的好时候,纷纷与陈仲告罪,道别。
陈仲再次谢过了他们,约定改日登门造访。
没有了外人。
阮集尽力收敛悲声,对着陈仲、风神沛还有巢稚,大礼跪拜:“三位师长,叔夜无辜被戮,弟子恳求师长为他伸冤!”
风神沛见此,也忍不住泪湿眼眶,伸手将阮集拉起。
“你信不过老夫,如今子正在此,何须如此?快快起来!”
阮集被风神沛如此直接的话说得有些羞愧,他是不信风神沛真能为嵇慷报仇。
倒不是信不过风神沛的品格。
而是正如那天在平舆的许坞之前,许综所说,朝廷当下空前强大,寻常的感应大修士,已经无法与之对抗。
阮集信不过自己的力量,信不过风神沛的力量,哪怕是陈仲……
“长老,弟子如何信不过你,只是怕、只是怕连累师长,更怕三位师长也无能为力!”
阮集哭得越发伤心。
一向沉默的巢稚却忽然开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三人偌大名声,往日是否颇为自得?竹山五友无籍籍之名,亦无汲汲之祸,子当慎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