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那个时候,陈群这个形名说的最大功臣,便已决定放弃形名说,就如同放弃曹广一般。
当司仲达掌控蒿里鬼国,并悄然邀请好友陈群一同图举大事的时候,陈群便果断答应,甚至自行放弃了还有几十年的阳寿,直入蒿里为鬼,欲另寻辟道之法。
吴质听着陈群回答,却是受到了极大打击,不由自主地喃喃质问:“臣焉弃君,此彰君之恶也!况乎君主承天应命,为天下主,取些许小儿炼丹延寿,有何不可?易牙烹子献糜,斯亦爱君者也,何得以此害君!陈长文,汝用邪论,谤君、害君,逆贼、逆贼!”
吴质说到后面,已近癫狂,指着陈群大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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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群倒是不为所动,只淡然道:“君馈之粟,受之何义?君之于氓也,固周之。自古以降,吾闻周氓之君为君者,未闻害民之君为君者也。”
陈群所引,仍是出自孟子,说君主送给失去了土地、产业的百姓粟米果腹,本就是君主救助百姓的应尽义务,所以百姓接受帮助符合道义。
虽说自前汉董广川之后,孟子所代表的治儒一脉,就被依附天命的五行儒排挤出了儒家主流,吴质那样想法的才是大多数。
但像陈群这样的人,认定了的道理,可不是吴质凭着些许小聪明就能改变的。
吴质痛骂片刻,见陈群、司仲达已是将祂当做不存在一般,目光都聚集在了曹广身上。
虽不知道祂们的目的,吴质却也不肯就此罢休:“旁人不知,陈长文你敢说,你不知司氏逆贼,也于人间勾结王素?那程仲德所为,你敢说你不知道!”
陈群却是已然没有兴趣理会他,只淡淡摆袖:“欲疗跗骨之毒,必割腐溃之肉,世间行事,何能全无代价?”
司仲达也道:“季重,你万般不好,只在自知之明上,值得称道。你确然是驽钝之才,听你喋喋半晌,莫非只想到一个程仲德么?岂不知,朕与长文,俱是鬼神之身,要那延寿丹丸何用?”
说罢,司仲达兴致已尽,摇头间,伸手向那桥状法器一指,霎时间一杆大纛立起。
只是那大纛上旗面空悬,长杆也虚幻不定。
司仲达法诀一催,一股收摄之力自大纛传出,曹广、吴质,毫无抵抗之力,便一个被收上旗面、一个被收入长杆。
:()乾心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