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极寒冰洋旁,那道裂缝内红雾翻腾不休,地底深处似有某种可怖力量正欲苏醒。堂主毫不犹豫地独身跃入,只留副堂主、陆青雨与刑堂众人在上方严阵戒备。
冰原上朔风凛冽、雪浪摇摆,映照着漫天灰暗天色;裂口四周布满刀王堂弟子布置的临时阵旗,不断往外散发淡淡蓝芒,阻隔外溢的血煞气息。众人神情凝肃,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黑黝黝的深渊,等待堂主消息。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裂缝里只听得隐约回荡的风吼与雾气翻滚的异响,却不见堂主身影再现。
此刻是夜幕降临的第三个时辰,寒流在冰洋上愈发猛烈,积雪不断卷起,拍打在阵旗和众人身上。陆青雨盘坐冰面上,咬牙抵御侵入骨髓的寒意,同时不住地打量裂口深处,担忧堂主过久未回。
副堂主踱步不安,低声对身旁一位刑堂金丹道:“我们堂主向来谨慎,若洞底真是险境,他也会有能力脱身,不该失联如此之久。你们有没有办法再度派人下去寻找?”
刑堂金丹苦笑摇头:“堂主下去前曾交代,让我们稳守上方莫要轻举妄动,唯恐敌人在下布多重杀阵,贸然追随只会平添伤亡。再者,堂主金丹后期修为,普通弟子即使下去也帮不上忙。”
副堂主紧锁眉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再等一等。若真过久无音,我只得亲自下去接应。”
远处,赤云卫士兵分散在裂缝周围,严防有黑袍或女魔修突袭。夜色深重,冰海上看不清边际,只有隐约的极光闪烁在天际,让冰原笼罩在幽冷的光影之中。陆青雨时而握刀时而放下,心乱如麻:堂主一旦有失,那先前所有努力岂不白费?北域正道士气更将蒙受重创。
时近子夜,原本只散出淡淡血雾的裂缝,忽然喷出一道数尺高的红焰,伴随一声尖啸,一股可怕的炽热冲天而起,瞬息间将封锁阵旗撞得晃动不已,灵光层层震荡。众人被惊得后退数步,刀王堂、刑堂长老急呼:“敌袭!”
副堂主与陆青雨对视一眼,立刻提刀上前,稳定护阵。可那红焰转瞬又消退,继而从裂缝口传出剧烈震动声,彷佛地底有斗法发生。陆青雨强忍心悸,咬牙暗想:“堂主莫非在下方激战?
副堂主当机立断,厉声令道:“快加强阵法输出,以防岩层坍塌或煞气外泄。再让一支精英小队做好准备,若堂主不出,咱们得下去接应!”
刀王堂与刑堂皆听令,赤云卫士兵也从营地中涌来增援。但那裂口只是持续翻腾红雾,并无新的黑袍或魔修现身,令现场紧张到极点:到底下方发生何等恶战?
众人苦等良久,忽听一声激昂刀鸣自地底深处传来,随后那裂缝再度喷出大股红雾,但其中夹杂凌厉青色刀劲,将雾气绞得四散。紧接着,一道青袍身影破雾而出,稳稳落在裂口边缘,正是堂主!
副堂主、陆青雨见状大喜:“堂主回来啦!”刀王堂弟子纷纷围上。只见堂主脸色略显苍白,身上沾满灰烬和血痕,衣袍破损不少,但气息仍然沉稳,手中那柄长刀依旧锋锐闪光。
副堂主连忙上前扶住他:“堂主,您没事吧?下方究竟……”
堂主喘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身后的裂缝,寒风吹拂他发梢:“下方确有一处被半成型血冥阵笼罩的熔洞,遍布火煞与魔气。我深入至一片暗河旁,险些被埋伏的女魔修与傀儡阵缠住,但没有发现苏临的身影,也没见到真正‘血冥深殿’的主体结构。”
陆青雨焦急问:“那您与对方激斗得如何?可曾破阵?”
堂主微微点头:“我斩杀了数名高阶魔修和一个疑似化星堂长老的黑袍,但他们似乎并非此地的主宰,只是守卫或实验阵基罢了。临死前也没吐露血冥深殿所在。至于那座半成型血阵,我虽毁了关键符文,但下层更深处遭重煞气阻隔,一时难以深入。除此之外,我怀疑还有更宽广的地下通道通向极寒冰洋远端,但我孤身难以强破,不得不先行退出。”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陆青雨心想:果然此处只是敌人的分支阵点,堂主虽金丹后期,但在狭窄险恶地形里难免受伏击,也难以一举探至核心。副堂主闻之也焦虑:“那咱们是否要投入大队下去强攻?”
堂主缓缓摇头:“此地虽暗藏血冥之力,却似并非主殿根基。大队若贸然下去,人多反而不利。在这种复杂地底冰火混杂的环境,敌人或许故意设陷。再者,我不想为这种‘外围巢穴’而过度浪费兵力。”
他说到这,眼中闪过犀利光芒:“我要的是一击铲除苏临与血冥深殿。若我们在此地陷入胶着,只会让苏临有机可乘。”
堂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