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人功夫了得,常在夜里飞蹿民家,劫走未出阁的女子。然而,次日一早却会归还,那些被抢走的女子,个个脖子被戳开一个血窟窿,鲜血汩汩流出,直至溃烂结痂。”
冬葵道:“郡主,这多可怕啊,我们还是少出府。”
秋香道:“害怕摔跤就不去走路吗?食花贼何敢狂诞至此?还不是因为官先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殷漱听了,也不做言,合眼一憩,惚惚悠悠,随车而荡,行至居所。
半轮日头,没了头顶,家家户户,箫管弦歌。
车轮发出的“吱吱”已远去了,殷漱已回府多时了。
当下冬葵和秋香引着殷漱来到中院上房的内间,殷漱抬头看见一簇人低头跪在院里,有一个贴在地上的女子,固然不熟,还是能看细她的脸庞,心中便有些疑惑,及并看了几眼,踩进房中,内间室宇,铺陈干净。就听到萧父道:“我看她们就没心做茶,往茶中投薄荷,存心要坏了我。”
萧父见了女儿,方才转怒为笑,几句唠叨后,静坐席上,殷漱连忙给萧父捶背,留意外面的人。
萧父道:“澍儿,这边,还有这边,重一点儿。”
殷漱就这么魂不守舍的捶背,游眼于外,看样子,她们已经跪很久了,外面这么热,地上这么烫。
萧父道:“为父这里无聊,澍儿可往自己的屋里去?”
殷漱微笑,做出言时:哪有做女儿的嫌父亲的房里无聊,我倒想来日夜服宁的。
好多时,余晖看不见了,栝栝还跪在院子的地上,殷漱已去院子外面了。
至晚间,殷漱呷了一口水,遂整衣欲睡,只见刚回来的申屠曛急忙出门,过那边去。
那栝栝听见申屠曛唤她的名字,心中自是欢喜,犹豫中担心公子的细问。
只见申屠曛拿着一瓶止淤膏进到偏僻的后房,慢慢坐到栝栝的身边,看她一眼:“把裤管卷起来。”
栝栝说:“公子,我自己来吧。”
申屠曛已经坐近:“这是怎么了?”
栝栝红着脸,轻轻把他的手一移:“公子,我自己会涂,那些人太坏了,竟然还对我说老爷今日想喝一些凉快的茶,我就放了一些薄荷哩。”
申屠曛侧头道:“这件事情不能怪你,事关萧渔村的饮食习惯,他们却敢大着胆子骗你…”
栝栝道:“公子的意思是……”
申屠曛道:“有人搅事,而且这人在萧府后院一手遮天。”
栝栝吃惊:“公子,你是说……”
申屠曛给她的膝盖敷药:“我们都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以后小心一些…”
栝栝心中已经觉察一半:“可话说回来,即便我有错,那也是给萧老爷呈上一碗解暑茶,我又没有害他之心。”
申屠曛替她涂止淤膏:“我听说那萧景澍的同胞姐妹,住在东小院的萧景琰和萧景恬,她们生前在天还没亮,就会亲手去给萧渔村取露做茶,萧渔村这样惩罚你,应是触目伤怀。”
栝栝理好膝头:“那这件事情,我是真有错哩。”
申屠曛趁她不注意时,取出一件织皮枕头与栝栝靠上。
栝栝问:“公子,你今日做工遇见什么事了吗?”
申屠曛道:“一言难尽。”
栝栝顺理衣裳,忙要下地,去备粥来,申屠曛胡乱说着自己吃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