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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要交代的事情能办好,他可以给手下一点信任。
&esp;&esp;从伏峰县去府城最多七天时间,一路上文序闲着没事,把冯淮叫进来问了一些关于大盛民生的事。
&esp;&esp;冯淮心里觉得奇怪,就连在朝为官的文丞相都不一定关心平民的生活,毕竟在这些人眼里,平民如草芥一般,怎么王夫一个哥儿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
&esp;&esp;“我家公子以前不常出门,所以很好奇府外的生活。”青石如是说道。
&esp;&esp;文序隐晦地看了一脸镇定的青石,垂下眼睫,轻轻“嗯”了一声。
&esp;&esp;既然如此,冯淮便知无不言,把许多对于文序来说一知半解的事都给详尽说了:“明家本来就是北地的名门望族,天临帝也是北地的学子,所以改朝换代后,原本是要惠及北地的。”
&esp;&esp;“您也知道,北地读书人大多是耕读传家,每年还有农忙假回家帮忙收田里的作物,和南地那边可以专心读书,家中有其他族人供读的情况有所差别,学习氛围也差了些,所以每逢科举结束,看着像是北地人才少,实际上是自身条件不一样,没那么容易出头罢了。”
&esp;&esp;原本是要惠及北地?
&esp;&esp;文序挑了下眉:“那后来怎么说?”
&esp;&esp;“后来天临帝上位后,光是收拾南方为富不仁的富户,以及中饱私囊、尸位素餐的官员都费尽心力,还没来得及惠及北地学子,皇上就……”冯淮住了嘴。
&esp;&esp;他不清楚文序知不知道如今龙椅上那位的事,只能含糊过去:“您看如今北大营所在的县城,张县令还是前朝官员就知道了。”
&esp;&esp;连这种重要地方的官员都来不及换,更别说什么惠及学子了。
&esp;&esp;“本来大盛不禁海,水路可通各个州城,按理说物价应该更便宜才对,可是在一些官员的掌控,和当地富商有意为之的情况下,某些物价还是居高不下。”
&esp;&esp;“打个比方,咱们北地特产的野山参,只要本地富商统一行径,外面的人想收购也得看富商的定价,定价高了,交易契记录在案,交给当地官府的税金可不就高了吗?”
&esp;&esp;“可是笔墨纸砚和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不一样吧?”文序忍不住道,“莘莘学子可都是大盛的脊梁,连他们需要用的东西都能大做文章?”
&esp;&esp;“谁说不是呢。”冯淮垂下眼睛,一抹讽刺的笑挂在嘴角,“以笔墨纸砚原来的价格,寒门学子求学已是不易,如今再这么一弄,您猜最后什么人才能读得起书,考得了科举?”
&esp;&esp;富商或官家的孩子。
&esp;&esp;文序默默念着这个答案,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辽风府巡抚对此事不闻不问了。
&esp;&esp;北地本就不如南地学习氛围浓厚,只要再增加一点点求学的压力,就足够这些寒门学子放弃,剩下的就是自己家族的孩子和富商家的孩子竞争了。
&esp;&esp;一个是家族里有官身,最差也有个同进士的家族,一个是三代之内不能科举,只有金银钱财的家族,科举结果一目了然。
&esp;&esp;冯淮咬牙道:“皇上连北地的一些官员都来不及更替,更别说派钦差大臣替天巡检了,所以这些人就仗着皇上注意不到,暗地里搞事情。”
&esp;&esp;如果查出来,他们顶多是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富商们缴纳的都是税金,也不怕人说自己收受贿赂。
&esp;&esp;如果没有查出来,自己家族的孩子只需要和那些酒囊饭袋的富家子弟竞争,以后无论是入朝为官或是调回来,都是家族的助力,如果是后者,这北地就全是他们的天下了。
&esp;&esp;有些事说得再详细,就该涉及得更深了,他们出门在外,难免得防着隔墙有耳,冯淮便言尽于此。
&esp;&esp;文序也转了个话题:“那福堂是怎么回事?”
&esp;&esp;“福堂啊。”冯淮感慨道,“它在前朝还有个名字,叫弃婴堂。”
&esp;&esp;这句话一出,青石和墩墩顿时抬起头来,就算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