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为醒来时,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
胸口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深深刺入皮肉,又像是被千万只蚂蚁疯狂啃噬,那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低头一看,胸口处的皮肤已经完全碳化,呈现出一片焦黑,边缘处还翻卷着,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皮肉模糊,一道道白色的水泡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周围,不断有黄色的液体从中渗出,与血水混合在一起,散发着焦糊味和血腥味,惨不忍睹。
他咬了咬牙,忍住这钻心的剧痛,“趁着没人,该如何才能出去呢?”他想着,“若继续留在这里,想必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里,他再次用力挣扎,企图挣脱束缚自己手脚的绳子,可绳子被绑得牢牢的,纹丝不动。
他环顾四周,只见屋内空荡荡的,除了这个固定他的铁架,就只有墙边零散摆放的几个破旧木凳和一张堆满杂物的桌子,桌上杂乱地放着一些生锈的工具和几瓶不知名的药剂,根本没有任何可用于割断绳子的工具或物品。
他使劲前后晃动,却发现用来固定他的这个“口”字形的铁架并非被固定在地上的,而是可以活动的。
他低头观察,发现这个架子左右两侧各有两个“一”字型的脚,就像社区里被居民用来晒被子的那种架子。
他发现面前地上的炭火盆当中的火焰还在燃烧。
看着那盆炭火,他忽然想到自己拥有壁虎那样快速恢复伤口的特异功能,脑子里一下子有了逃生的办法,只不过自救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
事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他想着。
于是,拿定主意后,他奋力挣扎,前后左右地拼命晃动四肢,那绑住他手脚的“口”字形铁架在他的晃动下,伴随着架子脚和地板发出的“吱吱呀呀”的摩擦声,铁架的位置出现了些许的移动。
胡为盯着面前地上的那个炭火盆,又看了看绑在架子左上角的左手,他不停地观察着,判断左手的高度、位置以及与炭火盆的距离。他继续挣扎,拼命地晃动四肢,不断地、反复地、慢慢地调整着架子的位置和角度。
架子的脚和地板发生摩擦,不停地发出“吱呀”声,像是午夜凶铃的前奏,每一声都揪着他的心,在这危险的形势下,每一声都可能会召来闻声而动的敌人。
他不断观察自己的手和地上的火盆,估计差不多了之后,他再次挣扎起来,奋力地前后晃动着四肢,尤其是双臂和上身,力图使架子产生前后晃动。
在他越来越用力的晃动下,架子终于开始一前一后地晃动起来。
他心中暗喜,感觉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他继续用力晃动着,试图把架子彻底晃倒。架子前后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重心越来越不稳定。
他心里暗暗祈祷:“架子啊架子,拜托你一定要向前方倒下去,千万不要向后方倒下去,要是向后倒,那我就完了!拜托了!”
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往前方奋力一晃,架子终于失衡,倒了下去。所幸是往前方倒了下去。
胡为只觉得整个人向着面前的地面一下子摔了上去,他赶紧尽力仰起头,避免自己的脸和下巴被地面磕伤。“乓”地一声,他和架子一起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那只被绑在铁架左上角的左手连同架子的左上角一起重重地砸在了炭火盆上。
受到此冲击力,那个炭火盆猛地弹了一下,盆子里的一部分炭火被弹了出来,像散落的流星陨石一般落到了身边的地面上,幸好周围没有什么可燃物。
胡为左手手腕和束缚他手腕的绳子不偏不倚刚好落在炭火盆的火焰里。瞬间,一股滚烫的灼烧感从手腕处传来,贪婪的火舌疯狂地舔舐着他的肌肤,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皮肉,又像是被一把烧红的利刃直接切入骨头,那疼痛尖锐而又强烈,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忍不住发出一阵低沉而痛苦的吼声,那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被硬生生撕扯出来。每一秒他都像是在受着地狱烈火的炙烤,那疼痛比胸口的烫伤更甚数倍,让任几乎无法忍受,
他向自己的左手看去,只见左手已被火焰完全包裹,皮肤迅速变黑,皮肤上的汗毛瞬间被烧焦,冒出缕缕黑烟。皮肤开始起泡、破裂,血水不断渗出。很快,皮层下的脂肪开始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皮肉在高温下逐渐变得焦糊。
然而,拴住他手腕的绳子很粗,足足有成年人的食指那么粗。此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