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物?她是伤到哪儿了?”月泉淮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婢女动了动双唇:“这是……不到两个月,尚未成型的胎儿……”
月泉淮:!!!
他“蹭”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当真??”
婢女有些不满,她将帕子裹好,递给了月泉淮:“郎君您自己的夫人怀孕您都不知道,反而问起我们来?”
月泉淮接过帕子,这块血肉离体已久,分明早已冰凉,可月泉淮却觉得它仍然滚烫,自己的双手都被灼烧得开始颤抖。
他捧着帕子,疾步走向内室,想开口询问臻娘她对此事可有知晓,只是他才转过屏风,一眼就看见了臻娘腰臀处裸露在外的皮肤(如果那血肉模糊的模样还能被称作“皮肤”),顿时所有的疑问都被憋回了肚子里。
臻娘伏在软枕上,睡得很沉稳。
女大夫正在一旁整理器械,见月泉淮走进来,便起身说道:“尊夫人怕疼,我给她服用了麻沸散。刚刚上好伤药,外伤药膏涂上后要等两刻后才能完全止痛,也给她服了药。眼下没有其他事,让她先睡会儿吧。你看着派个人跟我去前头抓个药。”
月泉淮拉住她正欲离开的袖子:“这是怎么回事?”
女大夫瞅了一眼他手中裹成一团的帕子,语气轻描淡写:“节哀。不过我不善妇科,我姐姐精于此道,她在东市的百草堂坐诊。一会儿抓完药我走一趟让她来替尊夫人看看。您不必太过悲痛,尊夫人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
月泉淮深吸一口气,指了指门外:“多谢,外头那六个您随便揪一个去跟您抓药吧。”
“那告辞,哦对了,眼下天气渐暖,切忌把伤口捂着。”说完,女大夫也不见礼,急匆匆地就走了,几个婢女也收拾好东西跟着离开了病房。
大夫离开后,月泉淮刚刚在床榻边的胡椅子上坐下,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乐临川探头进来:“义父,姨娘好些了吗?我们能进去探望吗?”
月泉淮看了眼下身不着寸缕的崔臻,咬牙与他隔着屏风骂道:“滚出去!”
乐临川碰了一鼻子灰,他摸了摸鼻梁又把病房门关上了。
室内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一时间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