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清醒,可也没几个人有能耐拦住他。再加上邻居们都见到那鬼,畏惧得很,我那时也求了大家去拦住他,可是没人敢……我也知道是强人所难了,只好祈祷他在山上能侥幸活下来。”
“……”
胡碟了然点头,厉眼微眯。
有条不紊,滴水不漏,也确实毫无隐瞒,如此坦荡,没有丝毫心虚。
如此一来,“忘了厉鬼模样”的说辞,也不是不可信。
她长舒了一口气,放下茶杯道:“好,我再无什么疑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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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理,你为何要问卢猎户跑上山的细节,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么?”回去的半途,谢明乾问。
胡碟闻言,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还记得那日见到的卢猎户么?他主意很大,从不听劝,郑大姐叫他不要上山,叫他不要喝酒,一概不听,这样的人,除了鬼上身,哪个凶手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让他乖乖去送死?世上也没有什么毒药能让人失智后照着既定的路线行动吧?这手法实在诡异。”
“是很诡异,不知道周家使了什么手段。但这也说明,郑大姐撒谎不是为了掩盖真相吧?卢猎户根本就不听她的,她没法杀人。”
“嗯。”
谢明乾有些赧然:“那是我又怀疑错人了。可她为何撒谎,我却实在想不明白。”
“也许就是我猜测那般,为了给周家增添些嫌疑。”胡碟道,“但我现在想想,她是否说谎其实并不重要,我们只要知道,屋子里见到的鬼也是人为的便好。而且……”
“而且玉迦山上的鱼线绑得极高,非武艺高强之人难以做到。”阿九难得再次开口。
胡碟往阿九的方向看了看,还是柔声道:“嗯,阿九说的是关键。官府已认定卢猎户是自然死亡,如今要找的只是制造鬼影的人而已,所以谁有能力在山林中拉起鱼线,还能坚持每天拉动鬼影,谁才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如此一来,还是周家最可疑。”谢明乾道。
“可是,”破山道,“窗外的鬼影如果是红布,凶手就必须把红布取回,否则便会露馅,这又是如何做到的?”
胡碟道:“这个问题,阿九你说呢?”
阿九在迷雾中看不见的地方沉思片刻,许是在思索,而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想,鱼线是用在这里了。”
“鱼线?”破山疑惑。
“窗外的鬼影使用了玉迦山上鬼影的手法,使用鱼线,就可以在远处收回来了。这样就算众人看着,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鬼影消失。”
“阿九还是那么聪明,”谢明乾笑道,“你就该多说说话。不过也许聪明人就该和聪明人才有话说,难怪敏理一推理,连你也忍不住开口了。”
阿九没再说什么。
胡碟想了想,还是改变了主意:“到现在为止,这鬼影的事算是搞清了,只需要将证据交给官府,虽然不一定能给周家定罪,但只要能让官府知道装神弄鬼之人是谁,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不再找其它证据了?”
“不必了。”胡碟道。
再往下挖下去,只会有麻烦。
谢明乾道:“好,明日一早,我便去官府交了那鱼线和风筝,然后咱们便启程回禹城!”
胡碟想了想,目光晦暗,“明日卢猎户出殡,不如一早来送他一程,之后你再去。”
说好了三日,故而有些事,必得留到最后一日才能一并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