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你便觉得不对,待那人走后叫身边小厮去查看,结果一看,那布包里装的都是鲜血淋漓的骨肉,你再一叫人翻看,就发现了一根人的舌头和手指,心中暗叫不好,这是人的尸体!不仅如此,包袱里还有一套血衣,不知是凶手的还是死者的,总之那衣服上沾了好多木屑,总觉得像是木匠或做木头生意的人。你吓了一大跳,连忙带着人跑了。回去心惊胆战,失眠多梦,想了一夜,还是决定报官,便又折回,将这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
“你说你再到了莲县,便遇见昨日贼眉鼠眼出现之人,怕他逃跑,便叫手下人抓了,亲自送到官府。届时再说出尸块的具体的位置,我给你想好了,就在河边左岸第十七棵柳树下,那柳树又高又茂,遮天蔽日,恐怖如斯……”
谢明乾有些不满道:“为什么又是十七,你整我呢?”
胡碟:“……”
“好吧,那就改为第七棵柳树。总之你说得言之凿凿,越具体越好,不要直接告诉县尉,要去告给县令,听说他才最是执拗,因前些年错判杀人案影响了升迁,故而现在只要有人来报杀人案,必定差个水落石出。
“等到县尉派人去查,就会发现那下面什么也没有,那时他为了给县令交差,却又找不到死者破不了案,就算抓到凶手也定不了罪,只能和冯贵耗着。他怕县令又抓着他不放,便会寻找死者,开始查城里跟木材生意有关的人,而莲县的木材极好,城里不知有多少人从事这行当,就让他关着冯贵,慢慢找去吧。”
谢明乾听着这故事,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敏理之能着实强悍,这么快的时间便能洞悉这么多官员的办案路子,还能了解到莲县县令的心结,果然是高人。
“你编的这个故事,不就是禹城的碎尸案么?”谢明乾道。
“就是碎尸案,不过把案发地点改到了莲县。这样做的好处是,禹城的案子也还未结案,到时候就可以借查碎尸案的由头,叫徐友来将人调走。”
“可莲县的仵作不是到禹城查过这案子么,万一露馅呢?”
“哦对,把这个忘了!”胡碟道,“那就更完美了。连环杀人案,凶手逃窜在外,你们觉得如何?”
“要说连环杀人案,那这案子便更亦真亦假了。好是好,可是能做到么?”
“那仵作只知尸体,不知碎尸案,所以想编个连环杀手的故事,还是可行的。你的证词再多加几句,你说你是禹城来的商户,亲眼见过禹城碎尸案的现场,故而昨日一看便知那是尸块,更有可能是连环杀手作案!”胡碟搓了搓手,满意道:“不错,这下你的言行也更真实了。都记清楚了么?”
谢明乾道:“小看我?这点东西我当然能记住。”
“行,那便回去吧。”
冯贵的事有了着落,后续的事却还需布局,胡碟想得着迷,一路埋头跟着谢明乾墨蓝色的衣角方向走。待到谢明乾停下,她差点一头撞上去,才知道停住脚步。
“刘庆?怎么只你一人?”谢明乾问。
刘庆为难道:“我在此地等你们。”
“破山呢?你为何不进去等?”
“这……”刘庆道,“破山兄弟带着许姑娘的尸身,先去城外等咱们了。”
“什么?”胡碟上前一步,惊诧于眼前的情况,想和阿九说几句话,一转头却发现,“怎么阿九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