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
守一按照胡碟的吩咐,往脸上抹了些灰,混进了人群中,她和春信在外活动的时间较少,禹城百姓很少有见过她的,再加上抹了灰,饶是一旁的谢明乾也差点没认出她来。
徐友来站在霸王桌后头,只见一个瘦削的的女子怒气冲冲走上前来,眯着细长的丹凤眼,拿起桌上的笔墨纸砚就往徐友来方向扔过去,徐友来连忙躲闪,抱着头直想往桌子底下钻,被谢明乾一把拎住衣领:“别怕,那是守一!”
徐友来愁眉苦脸,差点就要哭出来,攥着谢明乾的袖子:“殿下……守一是谁啊?”
谢明乾懒得跟他费口舌解释:“就是我的人,你且等着便是!”
守一扔完了手上的砚台,拿起一大把白纸,三下五除二撕成一堆碎片,往徐友来头上撒去,纸片挂到徐友来的胡子上,映着徐友来错愕的脸。他睁大眼睛看向谢明乾,又看看胡碟,捏紧了拳头。
谢明乾放开徐友来的嘴:“喊啊,你不是想喊吗?快点喊人把她抓起来!”
徐友来咬了咬牙,一把把胡子上的纸片撕下来,阴阳怪气道:“我哪里敢抓幽王殿下的人?”
几人说话的关头,有几个人也学着守一的样子,拿起桌子上的东西扔过来,徐友来气得说不出话,张大了嘴:“你们、你们!”
谢明乾道:“要你喊就快点喊,我不会怪你!”
几个围观群众扔过来的笔砸到了徐友来的眉角,他捂着眼睛,也不管这些是谁的人了,大喊道:“刁民!尔等伤害朝廷命官,把这几个目无王法的人给我抓起来!”
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人眼看不对劲,又带头喊起来:“我们没有犯事!只是不想家事被人插手,官府徇私枉法,胡乱抓人!”
他一喊,周围的人张嘴也要喊,徐友来却忽然明白过来,先发制人道:“这几个人打伤了我,证据在此!”他指着发红的眉角,“把这几个打我的人抓起来,其余闹事的人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敢打我、朝我扔东西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徐友来终于找到个合适的由头,几个临近的卫士眼疾手快,上前将那扔笔的老头扣住,老头愣住,吓得浑身颤抖,终于有了一丝大难临头的危机感。
其余的人本想跟着再大声叫喊的,这也才反应过来,几分后悔如凉气爬上脊背。若事情闹大了,官府有得是借口可以关押他们。法不责众又如何?这只是个挡箭牌,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可以无法无天!
一时间大家都噤了声,慌乱前进着的人群一下子歇了气,站在玄鉴堂上犹如一盆凌乱的鱼。
徐友来叫人去把洪老太太抓过来审问,老太太瞧见事态不对劲,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倒在了前来抓她的人怀里。
胡碟在徐友来身边沉着脸,低声道:“放她走,派人盯着。”
徐友来迟疑片刻,只能听话道:“放她回去放她回去!”
周围几个人一听,忙不迭地抓着洪老太往外走。徐友来对剩下的人道:“都散了都散了!今日的案子就审到这里!”不多会儿,先前还闹得誓不罢休的人群便散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过火,被扣押在县衙,只留下满屋子飘荡的灰尘。
胡碟冷笑一声,洪老太的有恃无恐、闹事者的蓄谋已久,这些恐怕都出自洪家的手笔,这背后,会是多大的阴谋呢?
春信匆匆跑进来,对胡碟道:“冯贵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