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碟收回目光:“走吧。”
到了县衙时说起这事,徐友来道:“这顾紫陈啊,名声臭着呢,外面喜欢她的人多,骂她的更多。”
“缘何骂她呢?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还是因为她做生意奸诈?”胡碟问。
“左不过就是她仗着宗室女的身份招摇过市呗。”
胡碟却道:“我对她感兴趣,是好奇,一个女子,怎么能把生意做这么大的。我不是说信不过她的能力,她的雷霆手段我可是见过的,确实厉害。我只是想说,大昭对女子做生意应当是防备的吧,她又是如何畅通无阻的呢?”
“一是她好大的勇气,不得不叫人佩服,二来,她会不会有所依仗呢?”胡碟思索着。
“有所依仗?”徐友来不太明白,“她是宗室女,虽说是离了家人的,可总归有些权势,或许家里帮衬呢?”
胡碟却觉得不太可能。皇族每年都要祭拜红鸾塔,难道会允许女儿在外抛头露面?也就是在如此山高水远的地方,否则若是被昭恒帝知道了,他第一个不答应。
“也许吧。”
“各位大人久等了。”陈祥背着个包袱走出来,神情有些疲惫。
“没事。”胡碟注意到他的神色,问道,“陈仵作可是昨夜没睡好?”
陈祥抱歉道:“到陌生地方,有些不习惯。再加上今日要出发,心里总有些忐忑。”
胡碟笑道:“咱们还得在外面飘荡好一段时间呢,可要辛苦陈仵作了。至于前途之事,陈仵作不必忐忑,我这两个侍卫厉害着呢,定保你无虞。”
陈祥苍白的脸上挤出个困难的笑:“好,咱们出发吧。”
天边云雾散开,朝霞放光。马头冲着一轮红日萧萧鸣过几声,便朝着红日尽头去了。
车厢内,胡碟与陈祥隔着老远坐着,陈祥许是真的没睡好,不一会儿便小鸡啄米,闭着眼睛昏昏睡去。
胡碟拉开窗帘往外看,云山乱,晓山青,阳光正灿烂。苍翠的树木如同疾驰而过的行人,匆匆化作光影从窗外掠过。清风一阵,虽没了什么花香,但却有草木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心神宁静。
“咚”
胡碟听见什么响声,便隔着门帘往外一瞧:“可是有什么动静?”
春信和守一相思一眼,凝重地齐齐向对方点头,守一接过缰绳,春信手掌撑在守一肩头,借力顺势弹跳而起,撩开门帘就如雨丝般轻盈往里钻去。
胡碟坐在门边,觉出不对劲,对上春信的眼神,凌厉警惕,便知这其中有异。
她一个侧身,为春信让出去路。
春信背在身后的手抽出软剑,如银蛇飞舞,铮铮向前,直往轿厢后端的座椅底下钻。
春信怒喝一声:“大胆!什么人敢藏在我等马车里?”
剑光森森,照亮了座椅底下的一小片黑暗。
底下的人惊慌失措,似是不小心撞到了周遭的木板,哀叫了几声,大喊道:“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