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的元帅崔虎,命刀斧手把郑子明等四人推出去斩首。四员将面无惧色,转身走下帅堂。这时有人拦阻:“慢!崔元帅,我看这几个人不该杀。”
崔虎看说话的是副将曹翰。“怎么不该杀?”
“这几个人是柴荣的御弟,有他们在城里,赵匡胤不敢架炮攻城;没他们,这座城早就保不住了。”
“留着他们也是祸根,这座城要被赵匡胤打开,再把他们救走,咱们是前功尽弃。”
“要怕他们救,我倒有个主意:不如把他们装入囚车,送到晋阳,这样还能在刘王面前请功受赏。这四个人将来也许有大用呢。”
“我担心在半路上叫周营救走。”
“咱们偷偷地将他们拧解,往前去是我们大汉的疆土,不会出闪错。”
丁贵说:“曹将军说得有理,就押走吧。”
“谁送合适?”
“元帅要不放心,我曹翰愿往。”
“你就辛苦一趟吧!”
次日天还没亮,曹翰带二百人,准备好木笼囚车,把郑子明等人押入在内,四个人的马匹和兵刃也带着,辞别崔虎和丁贵,离开汜水关直奔晋阳。走出有三十多里地,曹翰吩咐军卒,车辆停下,到树林里休息片刻。囚车圈在一起,二百兵围着囚车,或坐或站。曹翰在树林子空地找块石头,叫两个副将,把曹彬的囚车带到眼前。曹翰问:“曹将军,哪里人氏?”
“我乃介休县人。”
“小地方?”
“叫曹家集。”
“家中还有什么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也是曹家集的人。”
“你和我是同乡?”曹彬这才抬头看看。
曹翰又问:“你可有叔父?”
“有哇,我父亲是哥两个,我叔父还有个儿子,我离家十几年,不知家中还有谁。”
“你叔叔的儿子叫什么?”
“叫曹翰呀!”
“那么你看我是谁?”
曹彬这才仔细地看了看:“你是……”
“我就是你兄弟曹翰呀!”
曹彬又惊又喜:“兄弟,真想不到咱弟兄在这见面。”
曹翰急忙给他把锁打开:“哥哥,我早就听说周营有个叫曹彬的,猜想是你,可没有见面的机会。今天火山王将你抓住,往城里押解时,我才得见一面。白日耳目太多,不敢相认,特到此无人之处才得和兄长相认,哥哥受屈了!”
“贤弟,既然你我是弟兄,此事该怎么办?”
“我情愿放出几位将军,同哥哥共保周主。”
“你的家眷可在汜水关吗?”
“不在,在老家呢。”
“那可太好了。快把囚车打开。”
曹翰出了树林,把二百名军卒招集在一块,把囚车闪出来,叫自己的亲信那两个副将,打开囚车,曹翰一指曹彬,对当兵的说:“这员周将是我的叔伯兄长,我要投降大周,你们乐意降的跟我走,不乐意投降,还可回汜水关。我放周将的事如实告诉崔虎,我是祸首,他要找,找我,与你们无关。”
这二百名军卒一看主将降了,我们也降吧!呼啦跪下一片:“我们乐意随曹将军到周营。”
“那好!都起来。”
曹彬也过去,接着打开囚车,把那三个人救下来,说明弟兄相识之事,都过来谢曹翰,弄得曹翰不好意思了:“我乃降将,到周营,望各位兄长照料。”
“咱们快走吧!”各找自己马匹兵刃,盔甲是没有了,然后调头绕路奔周营。汜水关的二百军卒跟着一块走,有不乐意去的,半路偷偷溜掉,等到周营的时候,还剩一百五六十人。曹彬先到营里见元帅,说明一切。
赵匡胤喜出望外,连忙出营,迎接曹翰归降。张光远、罗延西回营,众将很高兴,设摆酒宴款待曹翰,又给被抓的几个人压惊。暂时给曹翰记功,等见着柴荣再封赏,酒席前大家商量如何打汜水关。
高怀亮说:“我刚到营中,寸功未立,我包打汜水关。”
赵匡胤说:“好!什么时候打开?”
“不出十天。”
“高将军打开汜水,大功一件,用兵要将只管说。”
“好吧!”
他们直喝到二更,酒宴散去。
次日,周营加紧练兵,准备打汜水关。高怀德出外巡营,他刚到后营门,就看远处来了一匹马,马跑如飞,蹚起尘土,像腾云驾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