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理。”
“喔……”
“去披件外套,你的衣袖都沾了他的血啦。”
拈心原要告诉她,那血不是男人的,后来不知该如何完整地解释经过,只得闭口去开门。
过了一会儿,拈心跑进来小声说道:
“姐,金大夫叫人要我收拾点衣物过去,他要教我诊尸。”她连收了几件衣服。
“怎么可能?”娘打的如意算盘连她也不看好,金大夫怎会收拈心为徒?还来不及消化这天大的消息,就见拈心抱住包袱要往外跑。
“等等!拈心,你不能放着他就跑啊,他还没好……”
拈心回过头,面露短暂的迷惑,随即笑道:
“好了,我都弄好了,等他醒了就可以走路了。”
“可是……”她要抽手,那男人硬是不放手。该死的男人!连昏迷的力量也大得惊人,只能眼睁睁看住拈心跟金府仆人离开。
金大夫……怎么可能呢?他教徒一向看天分,拈心……难有成就,会让她去拜师,全是顺住阿娘天真的美梦啊……
“也许,是金大夫搞错了,等晚点儿,拈心自然就被赶回来了……”她喃喃道。
那知俞拈心一去半年,虽仅隔几条街,但多是拈喜去探她。就连俞拈喜出阁之日,也因跟金大夫去城外诊尸而无法赶回,只知姐夫正是当日重伤躲在她家的汉子。
那汉子名叫博尔济,感激俞拈喜的相救照顾之情,便将她娶回家。而他那日之所以重伤,是为了追捕反清复明的汉人。
他的职位极高,官拜都统勇勤公,俞家左邻右舍皆赞拈喜好心有好报,贫女飞上枝头当凤凰。
谁也没料到,多罗贝勒的一句话让博尔济阴差阳错谢错了救命恩人,也在往后的日子里与小姨子照面之后,他……才找到与他梦中相似的女子。
第二章
三年后,都统府——
有权有势有天下,我还要你!
混沌的黑气笼罩天空,天下顿时大乱。
就算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但将来成了夫妻,我会疼惜你,将你放进我心里最重要的角落里。
淡淡的白气温和如春风,轻轻地在世上飘过,随即隐去,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那么蓝色的那团气呢?为什么始终在角落里,没有说过话?
这个念头才起,外头公鸡鸣啼,她直觉张开眼,嘴唇微启,想要喊,却又不知喊些什么。
这一年来这样的梦一直在持续,每一种颜色里仿佛站住一个人,每次只说一句话,唯独那团蓝色……
“好痛。”每每作了梦,左眼就痛。明明看不见东西,却还有痛觉。
“妹子醒了吗?”没有敲门声,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柔响起。
“起来了。”她揉揉眼睛,迅速换上素白的衣裙。
“慢点,小心跌倒,等你梳洗完了再开门也不迟。”
男人仿佛得知她在屋内的匆忙,和气地说道。
她应了声,简单洗过脸之后,便跑去开门。
“姐夫,早。”她仰起脸,望着男人背光的脸庞,微笑道。
“早。”博尔济蹙起眉。“你脸色不好,又作了恶梦?”
“不是恶梦。”短短的一句话,她没有再解释。
他也知她不是懒得去解释,而是,在她的认知范围内,这就是解释了。
当年迎拈喜过门,是知道她有个妹子脑子不好,真正见了面,才知道拈心不是一般的白痴儿,只是她的思想较旁人简化了一点。
真正见了面啊……
他暗叹口气,将装着早饭的托盘举高让她注意到。
“方才我瞧见丫头送早膳过来,正巧我在上班之前也没什么重要事,你就陪……陪姐夫用餐,好不好?”
“好。”她退开,要让他进来。
他差点脱口要她正视他是男人的事实,但却只是及时拉住她的藕臂,随即像被灼烫到似地抽离,勉强笑道:“咱们到亭里吃吧。”随即转身步向外头的凉亭。
“你又梦到三种颜色了?”他知道没有人主动说话,她是不会开口的,也少将心事与人分享,会得知她的梦还是从拈喜那里听来的。
这个梦,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嗯。”
“能告诉姐夫,梦里又说了什么吗?”
“黑的说他得到天下之后,还要得到我。”她像在背书似的说道,没注意到他拢聚剑眉。“白色的说要跟拈